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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薩沉靜地回視著裡貝卡,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互不相讓。時間在那一刻似乎凝固了,整個空間只有三個人輕微的呼吸聲相互應和。
漫長得彷彿是整個冬天;又短暫得彷彿只是一瞬間。
輕撥出一口氣,裡貝卡收回視線,坐回座位。
李奧納多的劍依然擱在蘇薩的脖子上,卻已經沒了凜冽的殺氣。
裡貝卡輕輕揮了揮手,李奧納多有些不甘心地抽回了劍,站到了裡貝卡的身邊。
“裡貝卡殿下,你還記得那天,在王宮小教堂裡,艾爾弗雷德臨死的情景嗎?”蘇薩突然問。
“怎麼可能忘得了!”裡貝卡神情激動地說,“十幾天來,我幾乎每天一閉上眼,就能看到那時的情景,聽到他的吼叫。”
“你還記得他問你什麼嗎?”
“記得,當然記得。”
“你的理想是什麼,裡貝卡?”
“沒有高低貴賤,人人親如兄弟。”
“能讓他看到你理想實現的那一天嗎?”
“我答應過他,一定能的!”
“知道我的理想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回到故鄉,安安穩穩過自己的日子。”
“……”
“很沒有出息的理想吧?不,這甚至沒有資格被稱作理想。但是,自從那一天,我聽到了你的理想,裡貝卡,我突然領悟到:其實,我的理想跟你的理想是一致的。只有人人親如兄弟,沒有高低貴賤,才有可能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日子。只要人與人的差別和壓迫存在一天,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正的故鄉!”
“……”
“所以裡貝卡殿下,我曾仰視著你,並願意像艾爾弗雷德那樣,隨時為實現你的理想而獻出一切。但是,裡貝卡,仇恨矇蔽了你的雙眼,你將你偉大的理想拋到了腦後。親愛的殿下,用劍與血,是換不來自由與平等的。這樣的道理,你應該知道!”
“……”
“來這之前,宰相大人曾經跟我聊起他的夢想。你有興趣知道嗎?”
“說。”
“宰相大人經常做一個夢,夢裡面的國王陛下依然健在,王子公主是永遠長不大的孩子,大街上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快樂幸福的微笑。男人,女人,老人,小孩,無一例外,都微笑著……一個七十歲的老人,做著這樣美的夢;可殿下您呢?您的夢什麼時候成了血色的了?”
“你要我放下所受的一切,陪起笑臉同齊格勒和亞雷克斯握手?”
“如果這能夠締造王國的和平的話,是的。”
“這樣的和平,你不覺得只是美麗的肥皂泡嗎?”
“……”
“用媾合真能換來和平嗎?容忍罪惡就能實現理想嗎?這個國家已經病入膏肓,修修補補已經無法從根本上改變什麼。只有將一切投入烈火燒個乾淨,然後才能在廢墟上重建一個全新的國家!”裡貝卡堅毅的眸子裡燃燒著火焰,燒燬一切又製造新生的火焰。
蘇薩望著裡貝卡,突然之間感覺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子是那麼地陌生,彷彿從來就不認識似的。
蘇薩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看來暫時我們都無法說服對方。今天先到這兒吧。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說著,蘇薩離開了會議桌,頭也不回地往廳外走去。
“蘇薩!”裡貝卡在身後喚住了蘇薩。頓了一頓,他說:
“明天,我們一起去微風山谷打場獵,怎麼樣?”
第三十一章 鷹巢:夢想之巔
駿馬揚蹄,獵狗狂奔。狩獵的隊伍如深藍的溪流,在微風山谷的林間蜿蜒穿行。
裡貝卡便是那深藍溪流前頭的白色浪花。
他一襲綠色獵裝,黑色馬褲,披了一領白色的披風,在林間騎行的時候,風帶起他的披風,就如同一片白雲飛過,英姿颯爽。
“不愧是‘王國驕子’、‘神的寵兒’。”蘇薩跟在他身後,在心裡暗暗讚歎著。也難怪卡里波里和第二軍團如此擁護裡貝卡了,光是論外表氣質,裡貝卡天生是一個領袖群倫的國王。他就像是一輪光芒四射的太陽,照到哪裡,那裡就溫暖光明,蓬勃生春。
然而,正因為光芒四射,太過耀眼,所以人們才看不到太陽表面的黑影。僅僅為了狂熱的崇拜而不顧一切地追隨裡貝卡投入戰爭,也恐怕也是卡里波里和第二軍團的悲哀吧?
“殿下,鹿!”興奮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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