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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伯見他呆呆地躺在床上不發一言,忙替他把了脈,知道他只是驚嚇過度,無甚大礙,這才放下心來,心中暗忖:“小兄弟一定是受了什麼大打擊才會如此。究竟是何事?自己也難以診斷得出。嗯!怕是極其棘手的事了,他擔心我們也幫不上忙,因此一時難以開口。”他想畢,掇了張凳子在床邊坐下,慢慢說道:“小兄弟,你有何難言之隱,不防對大伯直說,說不定大伯能幫上什麼忙。”孫斌這時回過神來,坐起來說道:“既然如此,大伯可否帶我回到山崖去?小侄有重要東西丟失在那裡。”
孫大伯“哦”了一聲以作答應,雖然很想知道是何物,但孫斌既不說明,他倒不好相問,想必是極為寶貴之物,才值得他如此痴心若狂。孫雨星和紀天倫也要求幫忙尋找。芬兒也想跟著去,她爹留她在家中休息,但她還是堅持要去。她內心總有一個迴音支援著自己:“說到底那東西都是因為自己才丟失的,他奮不顧命來救自己,自己總是要報答他的大恩的。”孫斌為救她而遺失東西了,她是最清楚那爭執之地的方位,她理當義無反顧地一同去,略盡綿力。
孫大伯三人頭一次見芬兒如此執著地去做一件事情,一時都感到詫異不已。芬兒見三人不約而同地瞧著自己,心知是自己這次的表現太不同尋常了,不由頭一低,羞得面紅頸赤。
用過飯後,待到下午四五點時分,孫大伯道:“已有三四個時辰了,想必那些殺手已經走了。我們此時便前去斷崖山。”
孫大伯一路上見孫斌心急火燎之樣,是以加快腳程趕上山來。來至那叫青松崖的地方時,四人已大汗淋漓,氣喘不息。此時正值六月中旬,天氣雖然炎熱,山上卻涼風習習,氣息清爽;時而有一絲絲輕紗似的薄霧擦身而過,吻人冷肌,牽人神經,只覺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爽快無比。
四人在山崖周圍尋找了數遍,連大石也翻轉過來,卻哪裡有孫斌所描述的那黑色金屬物件的蹤影。孫斌沮喪地走到一塊石頭旁坐下,慢慢地回憶起今天發生這裡的事。苦思了片刻,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慌失失地跑到山崖邊向下瞧。
只見高崖下濃霧籠罩,蒼雲滾滾,似乎風吹不散,日照不透的雲霧如一面又長又闊的面紗,鋪天蓋地地罩在這神秘聖地上;既彰顯了其險峻磅礴的外在,又透露了其深不可測的內在。
孫斌在崖邊俯身看了很久,最後長吁了一口氣;眼中看到的霧氣有如無際煙波,泛起層層大浪,時而如驚濤拍壁,時而如蒼龍摶扶搖而上,真有大海波濤翻騰之壯觀氣勢,卻更勝海水萬般形狀的變化多端!看!那騰空溢起四處亂竄的雲霧不正像一朵朵晶瑩剔透的浪花嗎?
孫斌如此想著,忽然萌生了縱身往崖下躍去,以贏得與山川大地永生的至高無上的榮譽的感覺。只見那雲霧越滾越快,愈變愈奇。一個貌似手臂的怪誕形狀突兀出現在眼前,卻見那“手臂”緩緩升起,瞬間又呈現一個有頭有臉的形狀。那頭臉逐漸清晰,眉目清秀,雞蛋臉型,長髮飄飄。再看清楚,原來這人的正是他媽媽趙文蘭。孫斌頓時驚喜交集。這時見“媽媽”身旁眨眼間又多了一個人,卻不是自己爸爸還能是誰?他們舉起雙手,向自己作出擁抱的姿勢。那種受父母愛護的溫情本來已隨著他們的離世而逝去,怎能想到此時又可以重溫親情,再續親緣。
孫斌不再猶豫了,正要跨步展臂向父母奔去。迷糊之中,他乍然聽到一聲驚呼,只覺腰間一緊,身子竟不能向前移動半步;耳中“嗡嗡”作響,迷糊中又似乎聽到似黃鶯般“孫大哥”的叫聲,正自奇怪究竟是什麼鳥的叫聲如此奇特時,身子卻被人倒拉著退了半步。他心神一定,頭腦頓醒。只見眼前蒼茫茫一片,腳下竟是無底懸崖,自己所站之處離崖邊不到半步之遙。他心頭一驚,不由倒後急退,這才發覺身後有人抱著自己,忙喊“快後退”;待得腰間一鬆,手臂卻又一緊,左手已經被一隻軟綿綿的手掌抓著。他也不敢多想了,拉著那隻手急退數步,到得離崖邊有四米遠近,這才停下大呼了口氣;回想方才險境,不覺驚出一身冷汗。
他剛才驚惶無措之際只顧後退,可無理會抓的是誰的手。此時驚魂甫定,只覺在自己抓的手軟若無骨,滑膩小巧,不由心內一蕩;眼角處瞥見一位少女花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