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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
“他們已經死了。”耿融平靜地說,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傅介子突然間覺得這個人很有問題,絕不會是一般的行商,但他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問,甚至不能表露出來自己在懷疑他,於是沉著道:“他們身上沒有傷,也不是中毒,是如何死的?”
耿融看了看夜空,淡淡道:“是一種西域獨有一種紅蝙蝠,殺人於無形,最是厲害不過。”傅介子突然間想到了自己斬殺的那隻紅色的蝙蝠,突然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忙折回去看床上的玉蟬。
床上什麼也沒有,只有那一卷腰帶留在了床上,而且疊得整整齊齊的,像是玉蟬故意留給他的。傅介子感到今夜的怪異之事太多了,這玉蟬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可以神出鬼沒一般地消失,他四下看了一圈也想不出她是如何從自己眼皮底下逃出去的。
耿融也跟了進來,冷笑道:“國信使大人在找什麼,我還道大人在裡面藏了風*人,只顧著逍遙快活呢。”傅介子如何聽不出他言語中的譏諷,但此時軍士們出事了,他也沒有時間多想,直奔軍士們的廂房而去。
這些軍士統一住在下面的廂房之中,而且有兩隊人輪流值勤,一般都不會出什麼事情,而此時的廂房卻吵翻了天,不知何處傳來了幽幽的笛聲、簫聲、琴聲和古編鐘之聲,竟成一套西域舞曲,軟綿綿的樂聲之中竟然有著催人發狂的魔力,聽得人血脈迸張,不吼不快不跳不快。
一百多軍士在外面縱情跳舞,發狂一般地跳,身上的衣服扯得不像樣子,有的只穿了個褲衩,有的拖著一支靴子,另有幾個揮著腰刀,如同中了邪一般喊著亂七八糟的歌聲,有的發狂地大笑,有的拼命地跳,有的則抱頭痛哭,鬼哭狼嚎一般。而年過五旬的遂成更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樓蘭城日夜的溫差極大,白天熱得如火,晚上可以凍死牛馬,這些軍士都是在睡覺之時被這樂聲招起來的,這麼極大地虛耗上一陣,寒氣入體邪祟侵蝕,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耿融背抵著牆壁,臉色發白,像是在苦苦掙扎抵抗。傅介子也感到一種想跳想吼的衝動,整個人有引起神志不清了,忙呼吸吐吶,按元通傳授他的道家《紫薇天罡道引》呼吸引導,這才沒有被這魔音侵蝕。他聽元通說起過,這是一種夜遊招魂的邪術,沒想到竟然有人將它彙編到了音樂之中。
而這個人,傅介子第一個想到了玉蟬。
軍士已經有十幾個倒下了,口吐白沫四肢還在撲騰,命是保不住了。傅介子心頭一陣劇痛,這一回帶來的軍士是這些年跟著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自己信得過的人,沒想到剛入樓蘭就死了十多人,而剩下的軍士也是命懸一線。
他突然間想到了殷九重,自己的岳父,殷茵的父親,大漢道術的冠傑,也是剛入西域便中了屍蠱之毒而死,但是什麼人下的毒手卻致今未知,看來這西域之行,遠比自己想像的要困難得多。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擔子,想到殷茵之死,想到了岳父未完成的遺志,想到了滅匈奴的重任,想到了臨行前,自己在霍光大將軍軍前立下的承諾。
“塞上長風,笛聲清冷。
大漠落日,殘月當空。
日夜聽駝鈴,隨夢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鋒,枕邊六封家書。
定斬敵將首級,看罷淚涕凋零。
報朝廷!誰人聽!!!”
傅介子飛快地爬上了左近的一座鐘樓,狠狠地敲擊著銅鐘,和著鐘聲嘶聲力竭地吼著這首《將軍令》,是這他們平日行軍之時常常唱的,每當唱到這一曲時,軍士們便會振奮異常,軍心大漲。
這口大鐘是樓蘭城裡報時的,樓蘭城本來就不大,這鐘樓又在城西最繁華之地,全城的人都聽得見,每天早上的鐘聲一響便是要開城門了,各地的商人便會紛紛收拾行囊,準備新一天的旅途。
這時那西域套曲的聲音陡然間一滯,像是被這浩大無匹的鐘聲給帶岔了音,加上鐘聲過於渾厚,那軟綿綿的舞曲再也聽不見了,地上的軍士們在鐘聲和《將軍令》的作用之下,紛紛恢復了神志,只是虛耗過度,一個個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呻吟之聲不絕於耳,遂成則是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傅介子見了匆忙趕上去,這時卻從左近的樓裡面殺出五十餘刀斧手,一個個虎視眈眈,看樣子是匈奴武士,為首的是七八個女子,都是一身白衣,而旁邊的刀斧手卻全是麻衣,個個都是拿著大砍刀,而翩躚居中的正是玉蟬!此時的玉蟬已經換上了一套紫衣長袍,頭上也戴了頂偏角的紫紅華貴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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