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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做事拖泥帶水,他關了我幾天,離開樓蘭的那天晚上,跑到我這兒來大吼大叫的。”傅介子道:“他愛你太深,不能帶你回去,又不願殺你,所以就放了,是嗎?”
潘幼雲嘴角揚起一絲輕蔑的笑意,道:“大國手你說漏了一件事情。”傅介子一怔,道:“什麼事?”潘幼雲眼中的恨意陡深,道:“這混蛋抱著我說他如何如何地心痛,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不去理會,他就*了我,把我按在榻上扒地光光的,粗暴地佔有了我。”
這等迤邐的事情,傅介子不好多聽,見潘幼雲若無其事地說了起來,不由感到一陣尷尬。
潘幼雲見他這樣,淡淡道:“這種事情,大國手你也幹過的。”傅介子今天的感覺怪怪的,而且也發現了自己的心境與平時不一樣,但是潘幼雲這話一說,他也就忘了去想這些怪事,心中竟然浮現出一個曖昧的場景,身體上某地方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潘幼雲悠悠道:“大國手也想和我睡覺,對嗎?”傅介子此時的心境似變了一個人一樣,絲毫不覺得難為情,反而有著說不出的曖昧,道:“你這麼漂亮,任何男人會都會想的。”潘幼雲道:“可是今天不行,我受傷了。”傅介子哈哈笑道:“可是你是耿將軍的女人,我不會再動你的。”他說不動不動,手卻不由自主地摟了過去,將潘幼雲摟在懷裡。
潘幼雲輕聲一笑,道:“虛偽。就算是要也不打緊的。除了他以外,任何人想佔有我都可以的。”
傅介子到底還是尚存了一點兒意志力,道:“說來說去,你到底還是在乎他。我們明天一早就走了,你要去哪兒?”潘幼雲幽幽道:“天大地大,我去哪兒都行的。”若以平時傅介子的心志,他肯定會放著她隨地兒去,但今天卻感覺到放不下了,道:“這怎麼行。你還有地方可去嗎?如果你想去匈奴,我會馬上殺了你!”
潘幼雲道:“那麼,請大國手為我指一個地方可去?”傅介子不由咋舌,他也實在想不出這個女子孤身一人能去哪兒。
潘幼雲輕輕笑了笑,道:“本來我是有一個地方可去的,卻被大國手的人拉了回來。”傅介子一怔,道:“什麼地方?”潘幼雲恨聲道:“自然是離開這個骯髒的地方。我的仇也報了,他這次回去再也做不了敦煌的城主,他會被貶為庶人,從我潘家取走的東西都得還回來,這世上已經沒有再值得我留戀的地方了,我是個不潔之軀,留著會弄髒了土地,所以我衝到了狼群之中。”
傅介子大驚,道:“你是故意讓狼咬的?”潘幼雲哼了一聲,道:“你很驚訝麼?以我的身手,根本就不可能會被狼群攻擊。”這正是傅介子心中所想,聽潘幼雲這麼一說他也就釋懷了,道:“當真不想再活下去了嗎?”潘幼雲幽幽道:“生為附贅懸疣,死為決疣潰癰。我活著是一種痛苦,為何不去解脫呢?”
傅介子不由一陣頭大,此時潘幼雲的這一番話打中了他心中最軟弱的地方,以殷茵死了之後,他也曾一度想過死了算了,但是有傅母健在,所以這種想法很快就打消了,取而代之的是很長時間的空虛,他不知道活著還能幹什麼,死了才是真正的解脫。後來,他把所有的時間用在了滅匈奴上,以此來給自己找個目標。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這是他平日所學,但他依然狠心離開了年邁的母親,來到這個可能一去再也回不來的神秘西域。他最能理解那種生之無味的感覺。
想到這兒,傅介子心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幾乎就要脫口告訴她:跟著漢使團一起吧。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但是卻是不大現實的,如果潘幼雲跟著,自己的漢使團會有莫大的危險和風波。
實在作不下決定,傅介子讓潘幼雲好生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出了潘幼雲的營帳,傅介子回營睡覺,明天一早還得趕路呢,他現在那種空洞感更強烈了,整個人都顯得虛幻,回到了營帳裡面同樣也睡不著,他腦海中時而覺得自己今天的意志力差到了極點,說什麼、做什麼完全理智不受控制。
但這種想法只是偶爾如同閃電般在腦海中顯現一下,轉眼之間便消失了蹤影,他繼續想著潘幼雲的事情,明天一早就要出發,今晚得想出決策來。
漢使團的人對潘幼雲都比較怨恨,如果將她留在營中會引起將士們的不滿,甚至,潘幼雲曾是匈奴的使者,留在身邊難保不是個禍害。但是換一個方向想,她一個求死的孤苦女子,現在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總不能丟在荒野中不去理會,而且,自己和他睡過覺,怎麼也都有一層責任在裡面。這兩種念頭在腦海中走馬燈一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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