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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點中,唐傑有兩點都符合,他天賦之高,就算是待他最刻薄的師父都為之讚歎。
只遺憾的是,他從一年多前,武藝便有些生疏了,雖然仍然保持著水平,但始終沒有再前進一步。
所以,他現在想要重新撿起以前的功夫,可謂是難上加難。
萬幸的是,他畢竟自幼習武,基本功打得極為紮實,此時再撿起來的時候,可以按圖索驥。
在這樣的房間中,如果換了一般人,關上一陣子,早就叫苦連天了。
可換了唐傑,他卻恰好借起這個機會開始練起功來。
唐傑閉著眼睛,漸漸放空思緒,不再想周圍的事情,他扎著馬步,身子在船行駛的漂泊節奏中跟著上下起伏,左右擺動。
他習武多年,馬步早已經扎得有了火候,能夠一次連續紮上幾個小時而沒有半點疲勞。
扎馬步,是每一個習武者必須要經歷的一個艱苦鍛鍊過程,因為他鍛鍊的是一個格鬥者最基礎的技擊環節。
平衡!
唐傑清晰的記得,他的老師曾經對他說:無論在什麼地方,一切的格鬥技巧都是建立在控制自身平衡,破壞對方平衡的基礎上的。
只有先控制好自己身體的平衡,人才能夠爆發出最大的力量打擊對手,同樣,只有在破壞了對方平衡的情況下,一個格鬥者才會暴露出自己的弱點,這樣自己才能乘虛而入盡情的擊打對手而不需顧忌對手的反擊。
而這一切的平衡來源於兩個點。
左腿與右腿!
任何一個格鬥者,如果兩腿力量不發達,便好像一棵樹的根部有問題,不管它長得多大,有多麼的參天,最終還會是一棵病樹,只要一鏟子照著它的根一撅下去,它便會倒!
無論是唐傑修習的趙氏內家拳,還是各種中國的各種技擊流派,都信奉一句話。
萬力從腳起。
唐傑前面之所以不敢和這些兇猛的海盜放對搏殺,一來是因為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又人生地不熟;二來也是因為他是在一條行駛的海船上,搖晃顛簸的甲板讓他根本站不住腳,又哪裡敢放開手腳搏鬥?
許多習武初學者將扎馬步視為洪水猛獸,認為這是世界上最可怕最恐怖的懲罰。
正常人扎一個馬步往往過一分鐘便會渾身抖如篩糠,無法再繼續堅持下去。
而一個修煉多年的習武者,則往往一個馬步能紮上幾個小時,甚至更長,他們堅持的時間是正常人的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這並非這些習武者的腿部力量或者他們的承受能力比這些正常人要大上幾十倍,幾百倍,而是他們掌握到了一種獨特的方法。
扎馬,往往有死馬和活馬的區別。
初學者扎死馬,渾身上下不動,全身肌肉緊繃,身子顫抖,乳酸高速分泌,往往只一兩分鐘便要崩潰,紮上五分鐘就生不如死。
而唐傑此時扎著馬步,腳心窩空,腳趾像樹根一樣緊繃著,抓著腳底下的地板,身子每一塊肌肉卻都放鬆著,感受著腳下傳來的大海波浪湧動所傳遞而來的力量。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不適應,身子會與這股海浪的力量產生相反的應力,可漸漸的,隨著他身上開始慢慢的滾動一股熱流,他渾身的肌肉就像有了生命一樣,開始隨著這波浪的湧動而湧動,似乎他面板下的肌肉也變成了大海的波浪,一股又一股的力量從大海傳遞到海船,再傳遞他的腳板,然後腳板又將這股力量傳遞到他的身上。
他整個人彷彿與這股力量融為了一體,渾身暖洋洋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在這種奇異的環境中,唐傑很快的便進入了入定的境界。
這是他平常習武,往往修行十次才能找到一次的境界。
他是一個天生好動,而且心思活絡的人,讓他定在一個地方死練,那真是要了他的小命。可如果把他丟到一個充滿了驚險與刺激的環境中,他往往能夠讓人驚喜,屢有突破。
像現在這樣一個新鮮而又險象環生的地方,他很快便進入了“入定”的境界,對外界的任何情況都毫無察覺。
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啤酒桶威廉和瘦桅杆比爾走到唐傑所在的小黑屋旁,威廉低聲笑著:“嘿,你說那個傢伙,他現在該成啥樣了?會在哭麼?”
比爾笑道:“也許尿褲子了!”
“讓我看看我們的客人現在怎麼樣了。”
威廉嗤笑著。
兩個人吃吃的對視笑了一陣,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