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祖宗一定是個好色之徒。
像這種書當然不止一本,但到底是不是孤本就不得而知了。
古籍書的味道並不好聞,尤其太陽曬過之後,散發出一股渾濁的土腥味。
喬喬看不懂書中的外文,於是就某本書的扉頁上塗山客留下的中文筆跡考陳小山,叫他說出書的名字和抄寫時間,陳小山一一答來,竟無一錯誤。
這麼多年,陳小山沒有別的朋友,只有在這些書裡尋找各個時期的塗山客,和他們隔著時空交流,他甚至透過他們留下的片言隻語,想象出一個個塗山客的音容笑貌。有個叫陳穆河的塗山客,年僅13歲,得天花死了,死的時候,沒人敢去掩埋,最後,一個年近八十的老塗山客拖著一副老骨頭,把他葬在了對面的山腰上,連墓碑都沒有;還有一個叫丘震海的小夥子,和一個小媳婦偷情,被閹割,因受感染,沒多久便死了,有人留言:塗山無道,以身殉道。
若要真把這些書一股腦賣了或送給別人,陳小山死也不答應。可不答應又有什麼辦法,他們是湯家屋人奉養的塗山客,只有讀書的權利和義務,沒有財產權,許多廟宇就是這樣被某些領導送給外來和尚的,外來和尚善經營,懂炒作,動輒還有學歷,本地和尚只好退居一隅。
路迪笑著對他說:“沒有了塗山書院,你就不必在當塗山客了,豈不更好?”
陳小山回道:“是啊,那就可以娶老婆了,剛才翠玉嫂還說,城裡的姑娘好是好,就怕養不起。”
“切,等你來養,你一輩子也娶不上老婆。”
“怎麼娶不上,我們村裡再窮的也娶上了,看我一表人才,還怕沒人要?喬喬姐,你說是嗎?”
喬喬正在看一本類似《愛經》的波斯語書,上面很多插圖,一目瞭然,聽到陳小山的叫喚,臉一紅,趕忙把書放回原處。
陳小山瞄了一眼,說:“那本書很好看的,不過老狗不讓我看,說等過了18歲才能看,你儘管看。”
喬喬回道:“我以為真是什麼文化寶庫,原來盡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書,你從小讀到大,怎麼沒受毒害?”
陳小山說:“你瞧瞧牆上掛的是什麼,我要是偷看,老狗不打死我才怪。”牆上掛著一根打他也打大黃狗的斑竹棍,時時提醒他,不該看到不能看,只不過老狗一下山,他就偷偷看幾眼,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些圖假模假式,老狗和女人在床上的真人景象都看了無數,所以實在算不得什麼。
陳小山自小一個人,性意識覺醒晚,即使偷看老狗的胡亂行徑,也當是妖精打架,不足為奇,再者,他曾被蚯蚓咬過,正如老狗說的,蚯蚓精賴在身體裡不肯出來,他被這一驚一嚇,什麼感覺都沒了,直到去年,才覺得老狗和女人的事有點齷齪,看多了心裡彆扭,所以一有女人上山,他就躲得遠遠的。真正開竅,是到了北京之後,和路枚同過床,和路迪洗過溫泉,是他們喚醒了他身體裡的蚯蚓精。
陳小山至今仍然時不時想起這個莫須有的妖怪,即使知道是假的,但陪伴了他多年的噩夢,實在難以忘懷,興許一輩子都將跟著他。
路迪取下那根竹棍,假裝要敲打陳小山,嘴裡還囔著:“再叫你看黃書,再叫你看黃書。”
陳小山躲來躲去,哧溜一下就躲到了薩依拉的背後,薩依拉不解地問:“什麼是黃書?”
喬喬說:“你看,這到處都是黃書,皮黃內容也黃。”
薩依拉手上拿著一本阿拉伯語的經典,問:“這也是黃書嗎?”
路迪也不玩了,她知道陳小山還記掛著書院要出讓的事,再怎麼逗樂,他也不會開心。
他們吃完晚飯便離開了塗山書院,準備到縣城住宿,第二天原路返回北京。陳小山用路迪的大揹包裝了滿滿一包的書,他不可能把整個書院搬走,只好選了幾十本,權且做個紀念,要說珍貴,塗山書院的每一本書都難得一見,即使世界上還有其他地方看得到,那也是類似大英博物館這種地方。
下山後,他們本想去溫泉洗個澡,但看到溫泉池子裡漂著一層油膩,以及滿池的汙垢,便打消了念頭,況且天氣太熱。
薩依拉對這次短暫的湯家屋之行,意猶未盡,但路迪週一就得去日本,如果可能的話,她甚至想在這有山有水的地方住上一陣。老狗對她的到來,喜歡程度甚於路迪和喬喬,因為薩依拉讓他見證了塗山語不僅僅存在於古老的書中,而且仍然活著,這比什麼都重要。
(塗山老妖QQ:985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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