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許多。
“你瞧,剛剛還誇我畫得好,結果現在寥寥幾筆畫作便改善良多,冬菇你還說不是取笑我。”安勍嘴裡埋怨,臉上卻一絲不滿也沒有,他輕抿嘴角看著畫作。“石上之蘭惠,流動柔美,清麗雅然。冬菇好情思,好技法。”
“晏珺過讚了。”冬菇將筆放好,“晏珺年紀輕輕就能畫成現下這樣,已經是難得的天賦了。”
“你要誇我便誇我,何必趁機還誇自己。”安勍眉角彎彎,玩笑道,“你不過大我幾歲,說我天賦好,不更顯得你水平高超了。冬菇,你這樣可不好。”
冬菇汗顏,心道我兩輩子加起來都能做你母親了,還大你幾歲……
安勍道:“冬菇喜歡畫蘭花麼。”
冬菇想了想,“ 我沒有特別喜歡畫什麼,也沒有絕對不能入畫的東西。”
“哦?”安勍道,“我經常聽聞很多畫者都有自己的癖好,比如只喜畫蘭,或只喜畫竹,要麼就是隻用一種紙,一種筆。冬菇沒有自己的偏好麼?”
冬菇微微沉吟,“天地化萬物,皆有其理。是蘭是竹,其實本身沒有什麼分別。”
“蘭寓高雅,竹寓氣節,怎麼沒有分別呢。”
冬菇一笑,“蘭便是蘭,竹便是竹,與它們生長繁殖息息相關的唯有天地自然。所謂的品質,不過是人一廂情願加之而上的罷了。”
“一廂情願?”
“是。”冬菇指了指窗外,安勍順著看過去,是一棵長在院子偏處的小柏,十分不起眼。
“晏珺覺得那棵柏樹如何?”
安勍看了看,“只是一棵普通的樹罷了,有何稀奇。”
“這便對了。”冬菇道,“不論是那棵樹,還是你所畫的蘭花,亦或者是皇家園林裡栽種的竹子,它們都只是其本身,品格如何並不重要,它們注重的唯有生存而已。”
安勍瞧了瞧那棵樹,乾乾巴巴的立於偏角,他微微皺眉,“蘭花總要比那棵樹高潔……”
冬菇笑笑,也不再爭,“也許吧。”
安勍畢竟生長在優越的環境裡,他未經歷過生活的艱辛與困苦,不知生存之難。養尊處優便容易風花雪月,詠梅嘆菊。冬菇從前也是如此,前世的時候,她雖身體不好,可是家境殷實,不愁吃穿。那個時候她也曾經看著一株百合整整一下午,看到夕陽西下,紅雲漫天,然後感嘆一朵花的生命與靈魂。
這一世,完全不同了。
她哪還有時間對著一朵花坐一下午,每天為了掙錢就已經忙不過來。尤其是成親以後,她要掛心的不再是自己,還有羅侯。每日只要一得空便會考慮之後的生活,要如何做才能讓兩人過的好一些。
像安勍這樣詠歎風月的日子,離她已經很遠很遠了。
很難說這兩種生活哪一種更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冬菇只能說,對她而言,她從未後悔同羅侯在一起。
她看著安勍,這個男子便像他喜歡的蘭花,不知年華歲月,淡然開放,受萬人矚目。而……冬菇望向遠處,那一棵栽在院子角落裡的柏樹。羅侯就像那棵柏樹,乾枯難看,毫不起眼,只有奮力生存。
可是,冬菇心想,我卻願意傾一生一世,站在這棵柏樹身邊。
與安勍在一起的時間過的很快。安勍是個聰明人,同聰明人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很愉快,因為聰明人懂得如何說話,懂得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而當一個聰明人有意討好一個人的時候,那時間便過得更快了。
漸漸天色有些晚了,安勍這晚似乎是有事,沒有同冬菇一起用晚膳。臨走時同冬菇道,“明日我再來找你,晚膳我命人給你端到房中了。”
冬菇點頭。
分別後,冬菇回屋吃了飯。
天已經黑了,本應該洗漱休息的時候,冬菇卻整裝出了門。
她要去試一試。
白天她看見那個女人,她來到安南王府附近,冬菇猜她是為了探查。大白天應該只是踩點,看不出什麼。如果真如冬菇所想,那麼晚上才是關鍵。
佩著安勍的腰牌,冬菇真是來去無阻,隨便出入安南王府。
街道上靜靜的,悄無聲息。寒風入骨,冬菇冷得身上發顫。不僅是身體冷,她心也冰涼。明知在安南王府附近,應該不會有太大危險,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地緊張。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主動接觸危險,探查未知。
月光冷冷地照在地面上,冬菇貼著街邊走著。
店鋪都已經打烊關門,整條街靜悄悄的。走得稍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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