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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從這句抱歉中,聽到了至親壓抑的難過。
寒風呼嘯,颳得人臉生疼。
羅侯伸手搭在羅慈的肩膀上,對她道:“小慈,不管你做了什麼,大哥永遠會保護你。”
羅慈低著頭,一滴眼淚滑落。她不願羅侯見她落淚,便一把抱住他。
“你一個男人,能保護我什麼。若說保護,也該是我保護你。”
陰天,雪地,這一切同當年如此相像。她多想回到從前,回到羅侯還沒有從軍的時候。沒有朝堂,沒有戰場,也沒有齊冬菇,就只有他們一家人。
“大哥,我定護你周全……”
羅慈抬眼,望向天際。
我定護你周全。
……
冬菇與廖文介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願意收留他們的住戶,這山裡的小村房屋簡陋無比,女主人是山間的獵戶,頭上頂著雪境獨有的絨帽,身材高大魁梧,說話震耳欲聾。
冬菇與之交流片刻,終於說清來意,女主人指了指旁邊的小屋子。
“你們,住那。”
冬菇道:“多謝大姐。”
女主人離開,廖文介終於喘了一口粗氣。
“這女人有多久沒有洗澡,身上一股子羶臭味。”
冬菇道:“你小點聲,讓人聽了怎麼辦。”
廖文介毫不在意,“人早走遠了,你瞎擔心什麼。而且就算讓她聽到又如何,她能拿我怎樣。”
“是是是,她不敢拿你怎樣。”冬菇走進旁邊的小屋子,那基本就是個柴房,裡面別說床,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你讓我住這不如一刀殺了我。”
“這……”冬菇也覺得這裡太過簡陋,“不過,現在外面太冷了,不管怎樣我們也不能睡到冰天雪地裡。我來打掃一下,你去叫羅侯他們過來吧。”
廖文介眉頭緊皺,“好。”她轉身離開,又被冬菇叫住。“你可千萬別給羅慈使臉色。”
“知道了。”
“也別同羅侯多說什麼。”
“呿。”廖文介停下,轉頭。“齊姑娘這麼不放心,自己去吧。”
冬菇也覺得自己婆媽了,她不好意思道:“說笑呢說笑呢,文介快去吧。”
這柴房花費了冬菇不少時間打理,最後送算騰出了睡覺的地方。
“今日大家將就一下,擠一擠。”冬菇拍拍手,“條件不好,可我們也不能睡在外面,會給凍死的。”
羅侯從馬車裡取下被褥行李,鋪在地上。冬菇對他道:“我去燒壺熱水,給大家暖暖身子。”
“好。”
冬菇走出屋,向女主人借了個水壺,她開啟壺蓋往裡一看,鏽鏽斑斑全是水垢。冬菇走到一處雪堆邊,拿盆化了些雪水,開始刷壺。
雪水冰涼無比,凍得冬菇十指發紅。壺裡的水倒出來紅黑紅黑的,她一邊刷一邊同自己開玩笑,要是這壺做了水喝下去,會不會以毒攻毒,讓羅侯直接好起來。
她刷著刷著,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拿起壺蓋幫她一起刷。
冬菇一愣,扭過頭,發現竟然是羅慈。
“呵,嫂嫂為何如此驚訝?”
“這……你怎地也來了。”
羅慈道:“自然是來幫嫂嫂。”
冬菇低頭又開始刷壺,“我很快便弄好,你先回去陪陪羅侯吧。”
羅慈蹲在冬菇旁邊,並未被她勸走,她拎起壺蓋,專注地看著裡面斑駁鏽跡,道:“嫂嫂,你看這壺,材質剛硬無比,卻也難敵鏽水內部滲透。可見陰克陽,柔克剛,再堅實的東西,也會有從內敗壞的一日。”
冬菇手裡一頓,後道:“小妹覺得,這樣堅固的一個水壺,撐得住鏽跡腐蝕多久。”
羅慈道:“嫂嫂,水壺能撐多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撐過了又如何。你看這壺——”羅慈拿起壺蓋,朝向冬菇,壺蓋破舊變形,滿是鏽痕。“即使撐過了,時間拖得久了,對壺身也是巨大的傷害,你再也無法得到原來的壺。”
冬菇抬眼,看向羅慈。
“你當如何?”
羅慈道:“趁著腐蝕尚未完全,徹底清除鏽跡。”
冬菇伸出自己的手,放在羅慈的面前,她十指被雪水凍得通紅髮脹。
“小妹,去鏽的水冰冷無比,一沾便是刺骨,你想好了麼?”
羅慈站起身,背對冬菇。
“嫂嫂,我羅慈一生未曾稱讚過什麼人,不過如今我要稱讚你。”她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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