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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沒有見過她嗎?說出的話連自己都開始懷疑起來了。他過去真的沒有見過她嗎?
如果沒有,她那麼深沉的恨所為何來?如果沒有,他為何在兩次見到她時總忍不住凝視那雙金色眼瞳,試圖從她的眼神找些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卻執意尋找的東西?
一連串的疑問隨著自己所感受到的恨意愈發膨脹,幾乎快溢位他胸口。
“我真的對你做了讓你恨我至深的事?”是他過去仇人的後裔?還是他過去對手的情人?
情人——他有強烈的衝動亟欲否定這個詞句。
一次又一次的追問,等於一次又一次告知她,他已忘記過去的記憶中曾有她存在的事實,這個事實像針,一次又一次地往她陳年的舊傷猛刺,刺得她幾乎快喪失理智,衝動地想開槍殺了他!
“你該死!
除了這三個字她沒別的好說了嗎?“沒有人能判定另一個人的生死。”一顆子彈,在他話說完的同時落在他右腳側~公分處的地面。“殺一個人總要有理由,你不能在要我的命時還讓我死得不明不白。”
“我能。”記不得她是他自己的問題,為何她要擔任那個提醒的角色?“死得不明不白是你的事,我殺人唯一的理由是——你該死。”
柏仲不悅地沉下臉。“如果是這樣,何不直接殺了我?一槍斃命,直截了當不是嗎?”
“時候末到。”他想送上門找死她還不一定依他。成為場面的主導者這份認知讓潼恩恢復了理智,“你的死活全看我高興與否;但我可以事先告訴你,我不打算讓你活,至於死——只是遲早的問題,你用不著心急,我可是很忙的。”
“忙著替阿道夫除去異己嗎?”
“你倒不笨嘛!”潼恩像看到豬會說話似的發出嘲弄之語。
“笨的人是你。”柏仲笑道。這天底下敢在槍口前嘲笑持槍者的大概就只有他了。“你以為事後阿道夫那老狐理會這麼簡單放過你嗎?這筆清除異己的費用不少吧!以他的性格,會老實付錢才有問題。”
“你想激怒我?”十多年的時間,學會機變巧詐的不單隻有她,他在黑街過的舒適日子裡也還有學些本事嘛!“我的工作用不著你操心,獵物。記得,你只是一隻獵物。”
一隻?她用“只”來形容一個人?柏仲被她口中草營人命的語氣激怒。“輕賤人的性命對你沒有好處。”第二顆子彈,落在他左腳前一公分處,但仍無法停止他沉聲壓抑的憤怒指責:“你該聽過嘲笑一塊錢的人將來會因一塊錢而哭這句話吧?同樣的道理,輕殘人命的你總有一天會為人命的消逝而後悔,到時就來不及了。”
“來自黑街的雷拳,”瞧他說得這麼煞有其事,活脫像教堂裡的神父,呵!多可笑。
“你手上沾染的人血可有比我少?為了你所謂的黑道道義,你又曾犧牲過多少人的性命?”
柏仲倏地刷白了臉,噤聲無法開口。她連他的來歷都~清二楚!
真是再徹底也不過的敵暗我明瞭。他暗忖,也同時被她反諷的內容所震撼。
他接受自己為了維護黑街殺害人侵者的性命,卻不容許她為錢痛下殺手除去獵物的生命?如此兩極的標準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容許自己殺害生命的他,為何不自覺地執著於不顧讓她沾上任何一滴血腥的想法?他被這個衝擊震懾在原地,動也不動。
“怎麼?說不出話來為自己辯白了嗎?看來充滿罪惡的你似乎無法勝任救贖考的工作哦!”潼恩朝地面瞄了眼,之後又將視線抬至柏仲所站的位置。“總而言之,你的命先留著,等我工作結束後再好好和你玩,後會有期,”話說完,她突然縱身一跳,修長的身影在半空中更顯纖瘦。
“潘朵拉!”眼見這一幕的柏仲回覆神智地大吼。受驚於她不要命的舉止,更因此而停頓心跳。
當特殊的金眸在半空中與他交視時,濃烈的恨意毫不客氣地顯現出來,並強迫他的綠眸接收,紅豔的唇在兩人視線交會時漾起詭譎一笑,修長的身影筆直墜向地面。
膽戰心驚已無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莫名的痙攣令他呼吸一窒,拔腿奔向前直到身體抵上護欄,眼睛追隨她的墜勢向下望——該死!她竟敢嚇唬他!
下方的敞篷車穩穩接住她下墜的身子,他可以看見她抬起頭輕蔑傲慢的對自己笑;之後,敞篷車在她坐穩身子並嘲諷似的對他揮手後揚長而去。
第二回交戰,他再度落敗,敗在她視人命如草芥的冷血、敗在她目中無人的狂做、敗在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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