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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适放下瓷杯,解讀他話中真意,一會兒,地凝眉睬了閒適淡然的笑容。“你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
“如果他真的是阿道夫請來負責清除所有阻力的暗樁,那麼要找他就簡單多了。”沒有人規定獵物不能主動找上要獵殺自己的獵人吧!嘆口氣,他有時候不得不服了柏仲仲這樣衝動的個性,難怪索靖會和他成為知交莫逆,一個衝動、一個冷靜,正好互補。“又想要白痴了是嗎?”
柏仲勾起躺在沙發背上的皮夾克披掛在肩上,回頭朝他一笑,“你知道我的個性不適合以靜制動,與其要等到頭上結滿了蜘蛛網,不如我親自送上門任他宰割,順便分出個勝負。”
“記得活著回來。”南宮适也不阻止,只是叮嚀外加恐嚇:“別讓我等太久,否則我可能會無聊到在你這房子裡種花種草拓展事業。”
這些話果然激惱柏仲,讓他回頭瞪他。“你敢!”
“不想這樣就早點回來。”南宮适笑眯了眼,再一次在返弄他的過程裡找到樂趣。
相識多年,對於南宮适的話他還是得要思考再三才能領會其中真意,這次也不例外;想通後,惱怒的表情被愉悅取代,他關心人的方式還真是峰迴路轉,一點也不直接。
“你休想把我的房子搞成溫室。”柏仲笑道,高偉的身形沒入大門之後。
柏仲心知肚明,這樣瞎蒙的方式無疑是大海撈針,但除了這招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能讓他早點見到那個殺手。
在查閱過所有美東地區搬得上臺面的軍火商資料後,他直覺地打定主意欽點主導華人軍火市場的工徹作為等待獵人出現的餌,當然前提是他之前所作的一切推論正確無誤,潘朵拉真的是阿道夫委託的暗殺獵人。
走進華人街上一家酒吧,這家酒吧的老闆正是王徹,據他查知的訊息指出,每晚到這來消磨時間是王徹的習慣,而規律的習慣很容易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囊中物,這也是他之所以選上王徹的原因。他回頭看向王徹落座的位置,不禁佩服起他對自身安危的渾然無黨,不知是真的膽大包天不怕死,還是無知到搞不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倘若那傢伙的性情真的如他所想的一樣嗜血好鬥,那麼,愈是不好下手的物件反而應該愈是最後解決,而愈是容易下手的人也會愈早死。這點潛在性格他是從冷抉身上看出來的,同為殺手,他們之間應該有些相似處才是。
環視酒吧,三三兩兩的顧客有些正高談闊論、有些低頭私語、更有些就地划起酒拳。
他搖頭,對此情形不由得感嘆,但感嘆之餘仍有些許的熟悉感與懷念離開臺灣許多年了,如果可以,也許這件事過後他會找時間回臺灣一趟,當然,也得找到有異性沒人性、不通知他一聲就離開美國不知跑哪兒去的索靖,要他跟他一起回去才成。
“Test,Test,麥克風測試。”酒吧最裡邊的舞臺上,一名年輕的服務生正站在上面測試麥克風,確定無誤後朝一旁燈光控制師招了招手;霎時,明亮的燈光立刻轉暗,就在眾人錯愕不知究竟發生何事時,一盞投射燈筆直照向麥克風架子處。無聲無息仁立於麥克風前的美豔女子會在場所有人發出讚歎聲。
柏仲因突然的轉黑怕又是潘朵拉的老把戲而繃緊的神經,也在這一瞬間的視覺震撼中不知不覺的放鬆。
舞臺上的女子身穿一襲黑色絲絨晚宴服,一雙藕臂讓銀灰色手套遮至手時處,只露出上半截,絲質的細長肩帶更襯托出裸霸肩頸的欺霜賽雪,右側裙襬開叉至大腿過半,露出修長潔勻、曲線優雅的美腿,長及腰部的直髮烏亮得足以與投射燈相映照,長髮下的鵝蛋臉是黛眉斜鬢、烏瞳籍水、鼻樑挺直、豔唇清揚,不必有任何動作,業已迷眩眾人目光。
柏仲也在不知不覺中成為受惑的一員。
即便如此,在這名女子業不是誘惑的驚人外貌下,他直覺地只想探看她的眼——那雙如子夜般漆黑的限為何如此空洞?彷彿從她的眼眸望去只能看見虛無一片,探索不到靈魂,一切都是虛幻而空洞,沒有情感。沒有情緒,活脫脫像個瓷娃娃。
終於,在眾人的注視下,舞臺上的女郎抬手輕點麥克風,隨著音樂揚起柔柔的嗓音唱道:“紅酥手、黃膝酒,滿園城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柏仲愕然,怎麼也料不到在異鄉會聽見以陛遊的詞改編譜曲的老歌,他在錯愕之餘也在柔軟細膩的音韻中回味無窮。他拿起酒杯轉過高腳椅,怎麼也不肯再把目光從舞臺上移開。
空洞的黑瞳無情無慾地掃視臺下,當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