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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廣州幹過啊?”
“全國各大城市的廣告公司我都待過。不過,在同一個城市待到三家以上,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因為圈子就這麼大。尤其那些頭頭腦腦們有時候會在一起開行業峰會什麼的,互相都認識,員工也是互相跳槽,你在一個地方多跳幾家公司,會發現盡是熟面孔,才尷尬呢。最要命的是,有了這些‘熟人’,你還沒正式上班,你跟上一家公司老闆吵架的事已經在新公司傳得人盡皆知了,你還怎麼混?”說到這裡,許東無奈地笑了笑。
林妙悄悄打量著身邊的男人,也算是一表人才,文憑又過硬,聽談吐還是個挺有見識挺機靈的人。她小心翼翼地問:“你既然是北大的畢業生,怎麼會流落到這一行呢?對不起,我的意思是,這一行又不固定,待遇又低,大家走馬燈似的這裡轉轉,那裡待待,朝不保夕的。你完全可以找個正式單位,穩穩當當地上班,雖然工資不是很高,但好歹*得住吧,不像這一行,收入純粹不*譜的。”
許東苦笑道:“你不用解釋這麼多的,我現在的確就是流離失所,朝不保夕。三十三歲的老男人了,別說房子車子,連一日三餐都不能保證,飢一餐飽一餐的,我都不敢讓我媽知道,怕她難過。”
“可是你完全有資歷找份正式工作的啊。”也不是說正式工作就一定比打工好,有人還成年薪百萬的打工皇帝呢。只是許東顯然不具備這個資質和機遇,看一個北大畢業的老男人三十三歲了還在袖珍廣告公司之間輾轉,林妙總覺得有些淒涼。
許東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瞪大了眼睛:“我有過啊,一開始畢業的時候,進了北京的一箇中專學校教書。就像你說的,工資不高,但學校提供單身宿舍,冬天還有暖氣供應。旁邊就是食堂跟操場,現在想起那時候每天下午跟學生打球的情景,還好懷念呢。”
“你自己辭職出來的?“
“是啊,傻吧?”說到這個,許東唏噓不已:“那時候不光我,整個學校充斥著一股浮躁風。教師們整天坐在不起不是討論怎麼備課怎麼講課,而是說某人的親戚下海後現在掙多少萬了,買多大的房子了,開上啥車了,然後就自卑自嘆,對自己的那點工資嗤之以鼻。要說起來,工資是少了點,但福利好啊,學校還分房子呢,我要是多呆兩年,早分上了。只是那時候鬼迷了心竅,一心只想著下海,以為下海了就能發大財。其實不只老師,那幾年連學生都浮躁得很,每到週末就在校園裡搞跳蚤市場,平時就惦記著到哪裡進便宜的貨好週末賣,還有好些學生以打工為主,讀書為輔,教室裡經常一半的學生都到不了。”
“你們不會採取一些管制措施啊,比如,上課點名制。”作為資深學子,林妙對老師管學生的那些方法是多有領教的。
許東攤著手說:“問題是,連老師自己也不知道讀了那些書有什麼用。我們學校是市工委名下的,原來建校的初衷是給市內各工廠輸送技術人員。可到我上班的時候,好多工廠都快倒閉了,或萎縮,或轉軌,工人自己都大批下崗,誰還要新人?至於新興的行業,如電子資訊產業,我們學校一下子又轉不過來,而且他們要的是高階人才,一箇中專能培養出來嗎?總之師生都看不到出路,那時候很迷茫,很憋悶,發財風又颳得猛,整天耳朵裡聽到的都是弄潮兒們的發跡故事,於是就把心一橫,遞交了辭職申請。那時候不只我,學校年輕的,有過硬文憑的,基本上都**了。”
照他這樣說,辭職也是形勢所逼,年紀輕輕的,又是北大畢業,誰會守著一所搖搖欲墜的過氣學校?只是不理解,他這般失落所為何來。林妙問他:“那學校現在還健在嗎?”
許東臉上都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了:“健在!而且早已鳥槍換炮,由中專升級為大學了。”
“啊?”那就難怪他一臉倒黴像了。
許東酸溜溜地說:“也是運氣吧,我們那學校別的不行,就是位置好,大學擴招的時候,旁邊一所重點大學學生人數猛增,於是大興土木,看中了我們學校這塊風水寶地。學校領導也精,趁機提要求,跟他們說,要買我們的地可以,但我們的人也必須一起買去。不然,學校沒了,我們*什麼活命?當時,學校走得只剩下六十幾個了,本來有上百吧。”
“那大學就真的要了?”
“真的要了!但因為學校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文憑又不高,好多都被分配去做行政,做後勤,反正不能上講臺。但是”他補充道:“如果我不走的話,肯定是可以上講臺的。”
這點林妙就不苟同了:“你也不能吧,現在大學才跩呢,輔導員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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