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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沒兒子。這孩子一看就是有良心的好孩子,將來一定會給你們養老送終的。“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倒把林媽惹火了,越是農村出來的人越怕別人說她沒兒子送終,似乎潛臺詞中有“你是絕戶”的譏刺,當時她就沉下臉說:“我們兩個退休後都有退休金,不需要別人養老,至於送終,我們有林妙呢,我女兒都讀到博士了,還不能給爸媽送終?”
三姨婆還在蠢頭蠢腦地爭辯:“可是妙妙是女娃兒啊,以後結婚了就是別人家的人,給公公婆婆送終去了。你們還是需要一個兒子的。”
林媽似笑非笑地說:“三姨,您那是農村的老黃曆了,城裡不存在嫁娶,就是小兩口結婚成一個小家,單獨住,雙方父母各住各的,有事才去探望照顧,根本也不存在是誰家的人一說。”
林爸的臉也不大好看,他和林媽一樣,本就是矛盾的混合體,一方面接受了城裡的觀念,覺得生男生女都一樣,很是疼惜林妙,從小費心栽培;一方面又覺得沒兒子終究是遺憾,受不了別人故意戳這個痛處,還妄想把一個快成年的孩子塞給他們當“兒子”。他們兩口子是白痴啊,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養得親?當了“兒子”,是不是還指望將來把家產也給他繼承,反正林妙出嫁了,是潑出去的水嘛。
越想越氣,林爸以前所未有的冷漠接著林媽的話說:“我們家是沒兒子,只有一個女兒,但不是我誇口,我家的女兒比老家十里八村的兒子都爭氣,他們誰考個博士給我看看?我將來還準備跟我女兒去外國養老呢,聽說加拿大空氣好,人口密度也不大,特別適合養老,妙妙你博士讀完後就申請去加拿大讀博士後。”
因為林爸林媽向來對老家來的人縱容慣了,三姨婆又仗著是長輩,臉上掛不住,也不反省自己說了什麼傷人的話,只是賭氣喊:“知秋我們走,奶奶回去撿破爛也供你讀書,你以後也讀個博士。博士了不起啊,還十里八村都沒有,李家拗去年就有一個男娃考上了博士。”
林妙站在一邊呆了,因為她從沒聽老爸老媽這樣對老家人說話,也許真是氣到了吧。
平心而論,三姨婆確實有點異想天開,自己的兒子不養孫子,家裡那麼多直系親眷全部冷眼旁觀,她這個當***也不想管,於是推給城裡的遠親。她是林媽外婆的妹妹,跟林家本來就是表了又表的親戚,她孫子還跟林家有什麼關係?再怎麼推卸養育之責也輪不到林家吧。
在大人們爭執的過程中,知秋一直低著頭。聽到奶奶喊,他慢慢從床上站起來,就在他抬頭的一瞬間,林妙的心像被什麼蟄到了一樣,非常真切地疼痛與不捨,因為那孩子的眼睛如此空洞,似乎大人們冷嘲熱諷,推來推去,說的都是與他無關的話。如果他憤怒、悲哀、甚至哭泣,林妙都覺得正常一些。
根本來不及冷靜思考,林妙的話已出口:“爸媽,讓知秋留下來吧。三姨婆年紀大了,撿破爛根本不現實,再說撿破爛的那點錢也不可能供知秋讀書。”
林爸林媽詫異地看著女兒。林妙又說:“這學期的學費你們先墊一下,以後我會付的,等我把業務跑熟了,供一個孩子讀書應該不是問題。”
就這樣,林家多了一個叫知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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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弟弟可不是白認的】………
雖然林家最終接受了知秋,到底曾話不投機爭執過,彼此都覺得尷尬,三姨婆一行只在林家住了一晚就走了。
林爸林媽也沒怎麼挽留,要放到以前,怎麼著也會多留幾天的,就怕老家人說他們“忘本”。走的時候還要大包小包稍上一些東西,不能讓人家進一趟省城空手回去。
這回三姨婆走的時候,林媽也給她帶了一點,只是不能跟以前比了。以前單位喜歡發東西,連洗衣粉衛生紙都按月發,現在不興這套了,逢年過節也只是發點錢了事。家裡沒現成的,特意掏錢買了送他們,林媽肯定捨不得的。
送三姨婆到車站後,林爸也沒回來,說是去給知秋找學校,林媽則去採購,家裡就剩下林妙和知秋了。
大概是陌生的緣故,雖然相處了一天多,林妙幾乎沒怎麼聽那孩子說話。如今家裡只剩兩個人,林妙覺得自己有發起話題的責任,於是坐在他面前問:“知秋,你姓陳,對吧?”三姨婆的夫家好像是姓陳的。
知秋答:“不是,我姓晏。”
林妙眨巴著眼睛說:“燕知秋?不對哦,弟弟,燕子是春天來的。我們從小就唸,春天來了,小草發芽了,燕子也從南方飛來了,所以,你的名字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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