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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子在取笑我吧?”
樂兒沒有受寵若驚的樣子,只是笑了笑,不過心裡頭還是滿期待的。
“怎麼會笑話你呢?哪天我就給你帶個來,讓你看看。”
“多謝嬸子了。”
“嬸子,你為麼子就不給我介紹一個,看不起我麼?”剛猛子著急了,“我也長得不醜啊,配不上你們廠裡的妹子麼?”
“看你急的,想妹子想瘋了吧?”麻嬸咯咯地笑起來。她二十三歲,年輕得很,雖然說是長輩,但年齡沒差太遠,玩笑照開,“你當然不醜,不但不醜,而且滿俊的嘛。只不過,我給你介紹,誰知道你爸媽會不會同意?要是他們說我多事,我不是裡外不是人麼?”
“嬸子說麼子話呢?”剛猛子有些急色色的,“我爸媽哪裡會不同意,他們巴不得我討個老婆回去,不用他們再花錢了呢。”
大家轟然大笑。剛猛子也不臉紅,覺得這天經地義,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好,那我也給你介紹一個,不過先還是好好撈錢吧,交女朋友也是要錢的。”
“一定,我一定好好撈錢,到這裡來不就是為了撈錢嗎?”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大家喝了些酒,臉上紅通通的,天氣又熱,幾個男的能脫的都脫了,光膀子光大腿,還是汗如雨下。樂兒喝了好幾碗涼水,熱得受不了,汗水順著他那黑黑的面板流下來,褲頭都溼了。
生貴叔建議出去逛街。廣州夜生活出名的熱鬧,人們十二點以前不會回家。在家熱,逛街逛商場,有免費冷氣。
出門之前,樂兒看了看小金。它安靜地盤在竹筒中,看見他來看它,將頭昂起來,向他親熱地吐了吐信子,才又低下去。他放下心來出門。真怕出事,帶它這趟出來,只怕有不少麻煩了。
“這裡的妹子好漂亮啊!”剛猛子一雙眼睛只看漂亮的女孩子,看了胸脯看**,還嘖嘖地品評,勾引出一雙雙白眼。
街上燈火通明,比白天還亮,商店裡貨物琳琅滿目,音樂聲震耳欲聾。街上行人一撥一撥的,有逛商場的,大包小包地抱出來,有進館子的,一個個喝得臉色通紅。這就是廣州的夜生活麼?
這只是廣州一個小鎮的夜生活,而且是他們明見著的,真正的夜生活,他們這些窮孩子是沒有資格享受的。
也許以後有。
不管怎麼樣,樂兒的新生活在這裡開始了。
………【第七章 被通緝的小蛇】………
第二天,沙樂與剛猛子就開始在工地幹活了。在廣東,他們作的工作叫“鐵工”,不是打鐵的工人,而是鋼筋工。建築承包商將工程分成幾個工種再包,“鐵工”、“木工”、“泥石工”……“鐵工”只管鋼筋的鋪設扎制,張強是“鐵工”的一個小包工頭。
兩人是生手,工資最低,每天只有三十五元,活最重——抬鋼筋。“鐵工”有“開鐵”、“扎工”、“焊工”等工種,“開鐵”就是將鋼筋剪製成要用的形狀,要求臂力強勁,“扎工”就是在工地上按圖紙正式紮成建築物所需的鋼筋骨架了。
熟手不但工資高,活兒也輕些。工地上的骨幹,每天工資在八十塊以上。
廣東的太陽太毒,大早上就曬得人流油,毒日頭下,樂兒與剛猛子抬著兩百多斤的鋼筋,實在是辛苦。不過,沙樂兒吃苦慣了,挺得住,剛猛子就有些吃不消了。
“樂兒哥,這是人乾的活兒麼?”
他上有父母與兩個姐姐,只一個獨兒子,在家時,哪裡吃過這樣的苦?扔下肩上的鋼筋,一**跌坐在蔭地上,揭下頭上的草帽搧著風,打死也不站起來。
“我不是人,那些都不是人,就你是人?”樂兒也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再幹幾天,你的骨頭就變成鋼筋了。”
“只怕不是變成鋼筋,而是變成骨頭渣滓了。”鋼猛子沮喪地低著頭,著牢騷,“一天才三十五塊,強哥在榨我們的骨頭油囉。”
“有麼子辦法,他是包工頭,我們不是包工頭,有本事你也當包頭去?”樂兒看看天上的毒日頭,“這樣幹,還不如蹲在下沙村了,一天三十五,刨去飯錢,也撈不到幾個錢。”
“哼,孃的,哪天我也撈個包頭工幹去。”
“好啊,以後我們都當包工頭,坐在風扇下,工地不用來,只管數錢。”樂兒笑著,“走吧,管工的光頭來了。”
看了遠遠走過來的光頭,剛猛子不情願地站起來,繼續幹活。
他們大清早來了工地幹活,小蛇金兒玩得歡得很。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