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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約許空託,那窗外西風,正幽咽著她心底漸生的涼意。
燭光下。
牆上那抹猩紅的血跡,此時,跟她心底那抹驚才絕豔的身影遙相輝映。
曾經以為是為她瓊花一面,如今才知自己紅妝天真,錯倚了一個人薄倖。
如果真相是這樣,她寧願長睡不復醒,也不願驚了這一室美夢,碎了這一地情痴,
也不願,對著他,痴心碾轉薄涼,只餘滿懷恨意。
☆、第六十六章:定情之物
窗外天微微亮的時候。
未央試著喚醒躺在她懷裡的慕容澈。
這一夜,正如他所料,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宮牆外再也沒有聽到那些侍衛搜捕的聲音。而他,也靠著她睡了一晚,傷口上的血早已止住了,只是臉色看起來卻更加蒼白的可怕。
未央一夜無眠,抱著懷中清冷少年失了一夜的神,這一夜,她看著他如畫眉目,腦海裡一片空白,但是內心卻意外的平靜寧和。
其間,他安靜的有些詭異,未央幾度後怕,也運用著基本的醫學常識試著探到他右手脈搏上,那裡跳動依舊,只是異常緩慢,有好幾次,她都擔心他會不會就這樣長睡不醒,那個時候也只有貼近他聽到他微弱而均勻的呼吸聲,她才稍稍地安心些。
蠟燭燃盡後,這裡又變的很暗很安靜,她倦縮著抱著他,儘管姿勢很不舒服,僵直麻木的身軀也不敢動半分,怕把他驚醒,也怕觸痛到他的傷口。
此時,外面已經略微看的到一點亮光,這個時候將他送回去,是最好不過的。一是他身上的傷不能耽誤拖延,二是待到天明只怕搜捕人員會更加嚴謹。
慕容澈清淨的眸子緩緩地張開來,看著頭頂上空破舊的屋樑以及抱著他的面露倦色的少女,還沒完全清醒的他只覺得全身很不舒服,想要動一動,一動之下卻發出慘叫聲:“啊!”
“噓”未央連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站起身,儘量不去扯到他的傷口。
下一個瞬間,未央自己卻幾乎疼的驚撥出聲,她只感覺身上所有骨胳像被曲折到一起,起身行走時,只感覺四肢百骸都被拉扯的痠痛難當。醫書上說,長時間維持被壓迫的不正確姿勢,容易導致血液不流通骨節輕微錯位。
慢慢地從慕容澈身上抽回手,再小心的伸展手臂,活動腰脊,伴隨著全身一陣酥麻疼痛,特別是腳部,一陣強列的麻弊感襲來,未央幾乎都有些站不穩,一連串的倒吸聲後,她才終於在慕容澈怪異的眼光中舒了口氣:總算是好些了。
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未央轉頭向身邊看去,卻瞧見一雙笑意吟吟的清亮眸子。
呆愣了一會,未央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連串齒牙咧嘴的醜態被他盡收眼底。她臉上微微發燒,忐忑的別過頭去。
剛才,會不會,真的很難看?
“你……”慕容澈剛開口,未央慌忙錯開話題打斷他,“天快亮了,我送你回去吧!”說著,便動作利落的架著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慕容澈抬頭看向窗外的天氣,微笑著從她瘦弱的肩膀上抽回自己的胳膊,道:“看外面的情景,這時候應該沒什麼大礙。你可以先回去休息,我昨晚已經休息了一晚,傷口也好多了,只是你,路上多加小心。”
“我沒事。”想到昨晚的情景,未央苦笑著搖搖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你昨晚失了那麼多血,萬一路上昏倒怎麼辦。”
慕容澈拍了拍未央的肩膀,輕聲道:“路上小心,切不可讓別人知道昨晚發生的事,你如果擔心我,就先回去好好休息,來日,再多來看我就行。”
他語調平常散淡,可是未央聽了卻心頭一酸。
總在不經意的年生。回首彼岸。縱然發現光景綿長。那個心底意氣風發的少年,連影子都淡漠到憂傷,只是從此,兩兩相忘。
她低垂著頭目,看不清任何表情。慕容澈怔怔的望著她,目光輕柔似惹滿憐意,他眨眨眼睛,輕笑著從袖中拿出一枚東西遞到未央面前柔聲道:“我聽聞,你素愛桃花,就親手選了一株千年桃枝為了雕了這枚簪子。”
桃木簪子!
未央看著遞到面前雕刻精緻的簪子,視線卻順著那枚簪子游移到他傷痕累累的指腹。她情緒複雜的伸手接過那枚簪子,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那個佈滿劃痕的手掌上。
皇宮什麼樣的簪子沒有,需要他一個堂堂皇子拿著小刀去雕刻?
心微動奈何情己遠,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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