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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楓眠,你這個傻瓜!她在心裡暗道。隨後抬起頭,望著他的眼睛亮了亮,竟是朝他溫柔的笑著,下一秒,一個吻就落在了他的嘴角,久久沒有離開,貼著他的嘴唇,吐氣如蘭:“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他低下頭覆上了她的吻,他嘴角揚起的弧度印在她瞳孔的最深處,她知道,此刻的他,是幸福的。
不忍打破這一切,她安靜地凝視著他,摒棄了一切雜念,只感到他們唇齒間的糾纏越來越深,他溫柔而盡情地親吻吸吮她的唇瓣,那股自他身上散發的淡淡藥香味沁入喉間,讓她覺得安心而緬懷……
☆、第一百四十四章:心殤若死
幾天後,寧悅身體漸漸康復,鳳凰跟寧悅開始起程回京。
兩人坐在同一輛華麗的馬車裡,卻不似來時那麼多的歡歌笑語,唱曲的丫鬟與說書的先生皆被遣至一邊,久久不被召喚。
每次鳳凰準備開口尋問,寧悅便會不耐的打斷她,示意自己需要清靜。
寧悅自是知道自己肚裡的孩兒已經沒了,醒來以後,她也只是躺在床上默默掉淚,不像往常一般歇斯底里的發脾氣,經過這次大起大落後,她已經心殤若死,不悲不喜,性情淡漠。這讓鳳凰看著,總是忍不住嘆腕。那麼一個天真浪漫的人,短短時間就徹頭徹尾的變了樣。
上蒼待她們,終究殘忍了些。
車廂內靜謐一片,只聞的到車軲轆碾過青石板的聲音。長時間呆愣著,鳳凰覺得壓抑,不自覺間,便輕輕地哼起了一首歌,“心如堅守的城,也為你割地稱臣,殘陽滴血只為你紅妝陪襯,嘆太短的一生,卻有著太長的一瞬。心如荒顏的城城頭那一列雁陣,排成的字是一撇一捺的人,我鎖起了城門 ,執念著不歸的何人……”她兀自的哼著,卻沒有注意到寧悅在聽到這首歌時,突然轉過來的眼神裡帶著一股寒意。
“你可知,你現在唱的是誰的歌?”對於寧悅突然提出的問題,鳳凰愣了一下,這居然是她醒來說出的第一句話,只是,為什麼語調會這麼冰冷。她順著她的話望進她的視線,那裡面,空洞而漠然,與醒後幾天並無兩樣。鳳凰沉吟片刻,如此的答道:“聽聞是京城以前有名的歌妓唱的。”
“那你可知,那歌妓是誰?”她淡淡的說道。
“事隔太久,有些忘了。”鳳凰笑道,完全沒有去在意什麼。
“那歌妓就是未央。”寧悅神色清淡從鳳凰臉上一掃嘏過,帶著一點譏誚的味道,“搶走你心愛之人的女人。”也是搶走易的人,害她在苦苦守候中錯過梨初的深情。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她。寧悅沒有告訴任何人的是,她現在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在桃溪別苑沒有弄死她,而讓她白白被人救走。
實際上,寧悅後來在想,她真的只是被一個普通黑衣人救走嗎?二皇兄派那麼多人圍守的黑衣人真的普通嗎?還是說,他其實就是易本人?當初,她能跟他生死與共,如今,他就能為她以身犯險。多麼好笑的一對狗男女,寧悅冷笑一聲。
對此,鳳凰自是震撼不已,她方才悠閒哼唱的歌曲竟是創自於她情敵之手。想當初她第一次在靖州聽到別人哼唱這首歌的時候,還讚歎創作之人的肆意灑脫,沒想到,她曾經欽佩之人居然是她。
此話一出,兩人皆是一陣沉默,各自想著心裡的事情,再無言語,便這般,一路顛簸的朝著京城的方向接近。
京城傾王府。
此時,正是日落西斜,晚霞風輕雲淡,陣陣寒風,奈何卻吹不開醉酒之人心中封印。慕容逸晃了晃手中的酒壺,很想擺脫,許是太刻意了,許是宿命如此。時間久了,也就不再有這種想法。任其隨意而為……
依舊是無比奢靡的房間,珠簾散發出淺淺的光澤,屏風案几端莊典雅。此時,他依舊像那日一般,慵懶的斜倚在亭閣軟塌之上,只是再也沒有一個叫作“未央”的女子跪在臺階之下,朝他投來肆無忌憚的目光。
幾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帶著一陣幽香讓人燻醉,慕容逸微微斂了斂眸子,重月被他放逐,梨初了無音訊,玲瓏因為偷藥被他暫時關押,而她,……想到這,他好看的眉頭蹙起又平復,眼裡閃過一瞬的光亮,緊接著,便是無邊無際的幽深。
是他親手將她一步步推向他的,這一切與他人無關,都是他自己啊……
他仰著頭,又往喉間灌著冰涼的烈酒,自靖州回來以後,他成天借酒度日,不問朝政,告假養病,像是徹底要將自己與世隔絕一般。
身邊斷斷續續有很多小白團慢慢靠近,他慵懶的笑著,指尖輕輕地撫過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