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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弄疼她。以往,她總覺得慕容逸是一個精緻而冰冷的瓷器,美豔、易碎且無情,可就在剛剛,她將手搭在他手心的那一刻,從指尖感受他掌心的溫熱,她幾乎錯覺,那是他給予她的所有恩賜。
可以由瞬間轉為永恆的溫情。
腦海裡,甚至還崩出一個念頭,一個拋棄所有跟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念頭。
未央苦笑,覺得自己似乎太任性亦或太不專情。這次回皇宮,便是要回到慕容澈的身邊,明明該安心的,卻為什麼是滿滿的落寞?也竟然,有一絲不想回去的衝動。
馬車一路疾駛,他握著她的手卻一直沒有鬆開,其間,她掙脫過,卻被他握的更緊。她覺得恍然,甚至希望時間一直這樣下去。
這一段路,他們都沒有說話,慕容逸閉上眼睛慵懶的斜倚在牆邊假寐,而未央,一直盯著她,愣愣的出神。
有風從窗外吹進來,溫潤而清爽,七月並不是一個懷念的好季節,而真正值得懷念的好季節卻被她在陰暗的天牢裡蕩完了。
一路相安無事,慕容逸將未央送到公主殿前便離開了,連半句要說的話都沒有。
未央抬頭,眯著眼睛看著火熱的上空,單身撐在額頭上遮住耀眼的光芒。就這樣,不知不覺間穿過公主殿,走到自己的廂房。
一抹衣著宮女裝的熟悉倩影在廂房走動著,遠遠看去,未央差點以為是夏荷,定睛看去,才發現,又是一個故人。
來者不善!
她腦海裡忽地冒出這個念頭,正提著裙襬向外逃竄時,身後響起一道喝斥:“站住!”
未央嚇的雙腿發軟,攥著裙襬的手心也沁出細密的汗。
廂房裡的人,緩緩朝她走來,未央已經害怕的六神五主,緊緊的閉上雙眼。
一隻手伸到她面前,輕輕地握住她嬌小的下巴,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使多少力,也只是一個輕抬下巴的小動作,但只有兩個人知道,這一握的力量,是多麼的不可抗拒。
也幾乎將她下巴揉碎。
未央輕顫的睫毛下已經痛出了淚珠,只是一直在眼裡沒有淌下來。
重月挑起嘴角,美麗清妍,但是眼裡卻閃著陰狠的冷光,“公主安排我跟你同住,要不要看看,你還能活多久?”
這句話,重月是俯在未央耳旁幽幽地道出,她話剛說完,未央的臉色便已驚的煞白,夏日毒辣的陽光打下來,令她感覺不到絲毫溫暖,渾身止不住的顫慄,心裡一陣寒意湧上全身。
將慕容澈的令牌交給皇子殿前的侍衛讓他們轉交給慕容澈後,未央便一個人怏怏的朝御花園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碰到一些規規矩矩結伴而行的宮女、太監們,未央不由的羨慕起他們來,他們雖處深宮,但至少身邊有個可以說話的人。而他,以前夏荷在的時候,偶爾會跟她閒聊幾句,但現在……
想著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由的苦惱起來。
雖說她為寧悅所救,卻看不出寧悅對她有一絲一毫的喜歡。先前以為寧悅圖她的才藝,如今看來,全然不是。她只是,被她養在深宮裡的一個閒人,說不定哪天也會步上夏荷的後塵。
都說傷痛不過百日長,雖然偶爾還會想念,可是這些,漸漸與慕容澈無關,時間越是長久,她對他就越是陌生。
她現在,開始區分夢中人跟慕容澈。開始不再將他們重疊在一起。開始選擇喜歡與不喜歡。
如果一開始不自欺欺人,那麼,她還會背棄慕容逸跟慕容澈攜手抵抗麼?
又或者,如果一開始不自欺欺人,她就會選擇遠遠的避開他們,沒有婚禮,沒有逃婚,沒有入宮,沒有被殺的危險。
那麼,她可能繼續在“花滿樓”做一名當紅歌妓,錦衣玉食,身側有桃夭相伴侍候,等攢到一定的銀子,再全身而退,或許四處遊玩,等到看遍天下美景,再尋一處安靜的地方居住下去,一世長安……
☆、第五十四章:永結同心
人永遠看不破的鏡花水月,不過指間煙雲,世間千年,也只是彈指一瞬。
百無聊賴的坐在御花園的蓮池邊,看著一池子隨風搖曳的荷葉怔怔發呆,偶爾撿起幾枚石子投向池裡。悠地,想起慕容逸還給她的那縷紅線,還有,他在萬佛寺說的那句話。
紅線牽緣麼?
未央從懷裡掏出紅線,只不過,一般流蘇材質,只是多了一層神秘的色彩,就被人用作感情寄託倍加珍重。
想起以前學到的編織技巧,未央將紅線對摺再對摺,兩邊中心處各打一個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