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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都要算得清楚,花得更是清楚。
她也是把府裡的用度都減了下來,以前再如何,家裡的膳桌上再少也是要擺十二道菜的,她現在是減到了八道菜,僕人們的話,也是從三菜一湯減到了二菜。
這個主子自個兒都減了,下人們對自己只減了一菜一湯也無話可說,這年景,平常人家能桌上有一個菜都不錯了。
現在大雪,來往非常不便,各莊子裡的情況也不清楚,謝慧齊也是知道國公府的產業估計是大半都受影響了,但這時候也不能坐在家中不管,等到雪融再去處置,所以她也是跟齊君昀商量著把家裡的管事派出去幾個,先去最近的莊子把情況打聽清楚了再說。
至少,管事們坐著雪橇出去,也是能教會莊子裡的人做雪橇。
莊子不比國公府護衛多,是養了不少狗看莊子的,所以還真是能做成不少雪橇出來,不像國公府,所家裡所有養的狗都加起來,也不過做了三輛雪橇出來了,挺不夠用的。
謝慧齊以往做的那些應急措施總算在這時候顯出用處來了,之前因國公府有那財力和人力,她的很多小辦法也有實施的可能性,所以她出的那些小主意做出來也都算是有用,壘得整齊的柴火和備足了的黑炭,還有放在地窖裡儲存得當的冬白菜冬蘿蔔,還有掛滿了三間大屋的臘肉,玉米棒和諸多幹菜等,就是莊子裡不送菜過來,也足以養活國公府一大群人一年了。
國公府的雪橇被齊君昀趕到宮裡出沒過一次後,滿京城都是狗拉的雪橇了,齊君昀這日進宮,皇帝陰惻惻地看著他問起此事的時候,齊國公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這是家裡一個養狗的下人想的法子。
皇帝也只是隨嘴一問,沒想多說,這時候他提起了問,就又問起了齊君昀,“現在西北想來也是無法打仗了,你說,朕叫太子回來如何?”
齊君昀看向他,不問他叫太子回來做甚,只是淡道,“能回得來?”
這種天氣回來,這是讓本就不康健的太子病死在路上不成?
皇帝被堵住了話,心口一陣窒脹。
宮變之昔,齊君昀令了自己身邊的人去護東宮的皇長孫,但去的時候到底是晚了一步,若桑重傷,被她護在懷裡的皇長孫也是胸中了一劍,皇長孫到底是救了過來了,可若桑已是不行了。
齊君昀也是知道皇長孫肯定求到了皇帝面前,想讓父親回來看不知何時會走的母親一眼。
皇帝倒是想當個好人,但他開口說這話,難道不知太子回來,十有八九會跟東宮的若桑成為一對泉下的苦命鴛鴦,這惡人他自己不在皇長孫面前做,是想讓他來做了不成?
第199章
皇帝看著刺他眼的齊國公,半晌無話,揮退了他下去。
宮裡已經殺了一半的人了,十幾個重臣,國之脊樑已是沒了,再辦齊國公,朝廷就要徹底亂了。
他不能辦他。
齊國公走後,皇帝叫來了皇長孫,把他立到跟前,扶著他的肩膀與他道,“朕不能叫你的父王回來。”
他只能讓他這個現在還在他身邊的皇長孫傷心。
皇帝現下已經徹底明白,為何從古至今,當皇帝的只能成為孤家寡人。
當皇帝的,不論怎麼做,在人的眼裡都是錯的。
到了最後,連自己都要懷疑自己。
溫尊聽了之後,在他皇祖父的注視下,默默地閉上了眼,把所有的失望都掩在了眼底。
他聽母親說,他是在齊國公府出生的,那個時候,他們的父王沒有能力保護他們,只能把他們放在齊國公府。
後來,等他父王離開皇宮,他們終於有安全的地方,他皇祖父的手夠不到的地方可以去了,他方才回到了他父王的身邊,有過上了有父有母的日子。
後來,等再回到皇宮,不幸就又降臨。
溫尊很想尊敬眼前的這個老人,但他的生母要死了,他的父王遠在他站得再高也看不到的地方,他天天站在城牆上盼,也從沒盼到他回來過。
他沒辦法覺得自己是眼前這個江山之祖的親孫子。
如果真的是親人,怎麼會把所有不幸都給了他們一家?
他那對他父王念念不忘的母親,就要死了啊,而她怕是連最後一眼都不能看到他了。
他便是傷心,連眼淚也不能掉,因為宮裡的公公說,不能在聖上爺面前哭,給他找晦氣。
在這宮裡,即便他是所謂的皇長孫,卻沒幾樣是他能做的事情。
這就是皇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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