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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拿錢去。卻見四周群山寂寂,樹下掩映處都是荒墳,竟是撞進了亂葬崗。
她站了一會兒,環目四顧,竟找不到來時的路。她茫然站著,背脊嗖嗖的過了陣冷風,努力想找條出路,不曾留意天邊那片烏雲飛快移來,遮住太陽,天色黑得詭異,
她站了片刻,忽地眼神一亮,見到兩個墳包之間隱約有條小路,拔腳便往那邊走。才一抬腳,忽然見到四周一片昏沉,大風吹得地面砂石亂滾,暴風雨轉瞬來臨。
不是這般倒黴吧!眼見這一片荒地,連樹木都是長得秀氣非常,一棵棵身姿苗條,枝葉稀疏,遮不了雨,彷徨了一會兒,見得不遠處一座小小的土地龕,多半人高,裡面供著一座地藏菩薩石像。她見那雨轉眼便要下來,顧不上許多,一面默禱菩薩恕罪,一面鑽進那土地龕,跟那菩薩石像擠到一塊。可那土地龕實在太小,擠得進頭擠不進腳,心中一橫,再念兩聲菩薩恕罪,用力把那石像搬了起來,抱孩子一樣抱在懷裡,才算把自己整個塞進那神龕裡。
剛剛安頓好,頭頂白光一閃,一道霹靂已直劈下來,玉言渾身一抖,突然覺得袖筒裡毛蹭蹭的一動,有樣東西咻的鑽了進來,往她小腹處亂拱。
“他公公的,連耗子也敢來欺負我!”伸手便掏,那小獸拿腳蹬她,反叫她掐著後腿倒提了出來。
只見這小獸一身油光水滑的黑毛,雙耳圓中帶尖,忽豎忽貼,一雙圓滾滾的碧色眼珠惡狠狠的瞪人,毫無懼色。
“原來是個小黑貓,長得倒是可愛。”玉言高興起來:“你怕雷麼?怎麼往我衣服裡鑽?看你養得這麼胖,是誰家養的?迷路了麼?”
說了一串,小貓炯炯的碧色雙眼神采漸失,眯縫起來,嘴角下垂,一副睏倦樣子,似乎隨時會打呵欠。玉言見連只貓也瞧自己不起,只覺無趣。正好這時大雨譁然降下,她自說自話:“我知道了,你怕水,貓都怕水的不是?遇到我你就不用怕。”把貓揣進懷裡。
反正連那髒兮兮的菩薩像她都抱著了,也不差這一隻小活物。
那貓還是往她小肚子鑽,她格格笑了兩聲:“別蹭,癢死了。”
那貓拱在她小腹處,窩著就不再動了。現下這套衣衫是男裝小廝的款式,原本寬大,腰間用布腰帶鬆鬆扎著,方便幹活。那拳頭大小的貓兒就呆在她胃部衣兜處,那裡的布料鬆垮,多了只小東西外面竟是看不出來。
玉言貓著腰,揣著一隻貓一尊佛,在土地龕裡躲那麵筋雨。直蹲坐到腿腳發酸,那雨才見稀疏起來,她嘴裡唸叨著不能耽擱廟裡有人等,一面鑽了出來。回身放好石像,默禱道待她拿到錢,回頭定買些供品來。
轉得身來,頭頂又一道閃電劈下,天地間驟然一亮,她發現自己面前多了個人。
這電光甚是霸道,一瞬間四周亮如白晝,借這電光,她把面前這人瞧得清清楚楚,甚至連他薄唇上方一層薄薄的絨毛也沒有忽略。
很多年後,玉言還是覺得很詫異,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力竟好成這樣,以前從沒有,以後也再沒有,竟在一瞥間便將此人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看得剔透,自此畢生難忘。
“這位小兄弟,你方才可有看到這麼大一隻黑色小獸?”那突然出現的道裝少年問道。漆黑筆直的兩道眉毛別了別,清俊的臉霎時逸氣飛揚。
只一忽兒閃電便過去了,少年的臉又隱入了黑暗中,就是對面站著也瞧不清楚,只是兩個眼珠子幽幽的發亮。玉言想著那麼亮的閃電該當配上個大大的滾雷,不料靜了靜,竟是沒有雷聲,心裡莫名就有了點失落。
“那小獸是你家的?”
“不是。你見著它了?我追著它來的,到了這裡就失了它蹤影。”
這時玉言感覺那小貓躲在小腹處簌簌的發著抖,很害怕的樣子,才到了唇邊的話就嚥了下去,改成:“我沒見到。”
“你沒見到?那方才為何問是不是我的?”
玉言也覺得這是個破綻,連忙補救:“我沒見到它躲哪兒了,它往山溝裡跑的。”說著往右手方胡亂一指。
少年往那個方向張了張,他目力驚人,確實望到半里開外有一條不淺的山溝,往玉言一拱手:“小兄弟,謝了!”
少年轉身往山溝去了,玉言在後頭見到他肩寬腰細腿長,揹著的劍匣斜挎在左肩,外頭裹著細細的黑鱗,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做的,想來是名貴東西。
是少有的修道男人哪,還很有錢!
她撇撇嘴,拔腳往相反的方向走。突然停住腳步,那個,聽說有座靈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