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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還是那些,但小路一下子都不見了。
喂喂,開玩笑吧!恐懼感充滿了她的心,她在那些墳堆間轉了好幾圈,發現自己總會轉回原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可這明明是青天白日,青天白日……仰起的頭久久沒能回到原位……頭頂白花花的太陽消失了!只有陰沉沉的天空,那還叫天空麼?好像被攪渾的一灘汙水,翻轉了鍋,向她當頭罩下來。
“莫邪!你這臭小子!一定是你搞鬼,你給我出來,出來!”鼻端那縷香氣也消失了,代之的是滿滿的腥氣,讓人煩悶欲嘔。
玉言一陣頭暈,勉力提起真氣,卻覺得四肢好像灌鉛一般,沉重得不能舉步。她掙扎一下,便要撲倒在地,這時一股極其柔和的熱氣在體內瀰漫開來,她的四肢又恢復了靈活,一撐地站了起來。
是莫邪給她的內氣。
這些果然是妖氣……
她咬牙站起,開始呼救。
很快,她的聲音嘶啞了,到了後來,只發出“啞啞”的聲音,再也吐不出一個完整的字,她開始運用自己身上那點可憐的內氣,用力去搖撼每一棵她經過的樹,驚擾每一處的生靈,希望其中有一棵能跟外面相連,莫邪能像那些兔子烏鴉那樣被她搖醒。
寂寂群山荒墳,只有呼呼的風聲,以及被她吵醒的獸類和鳥類們發出不安的聲音,即使她胸膛內的呼聲慘烈無比,也還是不能在此激出任何一點回應。
再聽到人聲時,她已是精疲力竭,撲倒在一個草窩上,因為壓碎了雉雞的蛋,雌雉雞憤怒的撲扇著翅膀狠狠扇她的臉,還要啄她的眼珠。
她疲累得要命,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只是閉了閉眼睛。
預計中的刺痛沒有降臨,雞讓人趕跑了,然後一隻手把她拎了起來,“站好,看著!”
她已不抱任何希望,可有可無的睜開眼睛,隨即瞪得溜圓。
扶著她的人,名叫莫邪的少年,空著的一隻手掌飈出驚人暴風,以兩人站立的位置為始,遠在視覺極限外為終,連綿山頭,林木無一例外的盡數後傾。無論是剛成長的幼樹,還是兩人合抱的參天巨木,無一不像被迎面打了威力無比的一拳,仰面彎倒,到了幾乎折斷的程度。
“山神何在?現身見吾!”
半仙撫我頂,璇璣鎖真身4
穿著土褐色袍子的山神像是一縷煙一般出現在兩人面前,晃了晃,虛幻的影像眨眼變成了真人。
他的長相是一個乾癟小老頭,駝著背,臉皺得像個幹核桃。
山神老頭皺著快掉光的眉毛打量著兩人,苦笑著對莫邪拱手行禮:“求真人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些孩兒們。有什麼事情得罪的,讓老兒一力擔待就是。”
莫邪這才緩緩收回手掌。
這時,從近至遠,群山草木好像被一隻巨大的耙子耙了一回,東倒西歪中又顯出了某方面的同一性,都是拼命把樹冠草尖往遠離莫邪的方向躲,看來假如這些草木長腳,定然會抓住機會拔足往相反的方向奔逃,拼命遠離這個可怕的人。
莫邪對玉言說:“你要找誰,問他就行。”
玉言瞪大眼睛,指著自己喉嚨,嗚嗚哇哇的發出一串模糊不清的音符。又用手指對他一陣亂戳。
莫邪皺了皺眉:“他啞了,讓我問你,是誰在此作法?”
山神老頭的表情很困惑:“老兒不認識作法的人。”
莫邪笑道:“這連綿數百里山頭,難道不是歸你管轄?你一句不認識便要推搪過去,想要騙誰?”
山神聽莫邪這麼一說,頜下忽然冒出幾根白鬍子,不長不短的恰恰垂到頸脖,隨風輕揚。
他伸出乾枯的手一下下鋝著這剛長出來的鬍子,擺出一副誠懇的姿態。
“老兒都有五百年歲數了,難道還騙你這娃娃不成?平日老兒都是在十里外的山澗裡跟桃花仙下棋喝酒,今日不知怎地覺得心神不寧,忽然想起去巡山。到得這牛頭山附近,便覺得有股強霸之氣於周圍盤旋,老兒不敢怠慢,連忙尾隨觀之。結果便見到一個紅衣人到了此處,誘了一個藍衣道姑出來,在那梅樹下就地吃了。老兒知道厲害,立即鑽進土裡,只露出個頭來瞧得真切,那是個厲害妖怪,把人引到梅樹下,忽然張大嘴,老兒活了五百年,還沒見過有人,不,有妖怪的嘴長這麼大的,一口就把道姑吞了…………”
“梅樹?”
兩人往那山神所指方向一望,果然見到幾株瘦瘦的梅樹。玉言喉嚨嗚嗚作響,只往那梅樹下指。
莫邪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