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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張羅,把她從頭到腳打扮一番。玉言只任著他來,不言不動,微微含笑,脾氣好得不得了。
這邊跟著太白星出了龍宮,見到沒有妖族跟來,伸手便摘下頭上金冠,往海里一扔,再褪下珍珠織錦袍,也是順手一拋,再來把一雙墜著明珠珊瑚的金絲履順便踢掉。回頭見到瞪大眼睛的太白星,微微一笑,很是無辜,打著手勢,說是這些東西太重了,讓她渾身不舒服。
只剩一身白冰綃袍子,簡簡單單去見天帝。
跟上次一樣,天帝摒退眾人,只與她單獨會面。她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昂然站立天帝面前,神情純潔無比,態度不卑不亢。
天帝灑露凝字,問了她幾個問題,她都只是搖頭打手勢,示意自己聽不懂。
天帝低低嘆息,忽然化出幾個大字:“還怪我否?”
玉言指指腦袋,直搖頭,示意自己不知道。
天帝沉默良久,最後凝出三個字:“謝謝你。”
千言萬語都不想再敘,愛恨悲歡到最後只餘一句道謝。
玉言只是一笑,轉身離開。
忽聽天帝開了金口,吐出千年來第一句話語:“舊夢莫憶,前緣自來。”
自玉言毀身散識後,金口玉言的能力重回到她身上,但她保持了千年的沉默,還是因為玉言頭一次打破。
但玉言充耳不聞,腳步不停,白衣飄飄,轉眼消失在門口。
脫離了眾人視線,她信步踱到天湖畔,稍稍佇足,紫花自頂飄下,自發梢至肩,徐徐滑下,如夢如幻。一縷如泣如訴的簫聲貼著水面傳來,九轉回腸,迷茫惆悵。
她佇足凝聽良久,也不去追尋吹簫那人,只凝目湖面,靜待一曲終了。嫋嫋餘音之中,她深深吸氣,雙目微合,睜眼之時,臉上那單純無害的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只見她嘴角依舊含笑,但雙目神光離合,竟像換了一個人一般。
她袍袖一拂,平靜的湖面忽然冉冉冒出萬朵白蓮,同時盛放,清雅馥郁的香氣瀰漫於空氣中,白蓮在水中央婷婷而立,與湖畔低垂的紫色望塵花互相映襯,天湖一時間光華琦盛,美不勝收。
重聚身體後的她修為直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即令精明如紫遨,也莫測高深。她也從不展露法力,更從未示於人前,此刻揮手間催開萬朵白蓮,不過是她一時興之所至。
高深法力不吝揮灑,不為旁人,只遂己意。
她靜靜觀賞了這極美景緻一會兒,決然轉身離去。忽然後面腳步聲輕響,有人追上來道:“能聽懂我曲中義,以法力催花形成境界,閣下修為好生令人景仰。請問閣下是誰?”
清朗的聲音,原本飛揚的語氣因為佩服帶上了幾分焦躁。
想不到你年輕之時,竟是這般沉不住氣,倒也直率可愛。
玉言刻意忽略那紫色身影,只抽身疾行。
“哎哎,我好言好語要與你結交,你卻不理不睬,好生無禮!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忒大的架子!……別以為你跑得快,我便找不到你,但有我莫邪注意之事,便是上天入地也會尋你出來!”
玉言不理不睬,疾步而去。臉上的微笑卻越益盛放,直如開了一朵花兒一般。
“莫邪,師傅,這一回,換你來追!”
…
下得凡間,玉言依舊淡淡的,態度溫和,總是表示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更表示自己已非鱗族妖怪,長久居住在龍宮不妥,自遷出一處風景如畫的幽谷深居。
這日春雨連綿,她撐著一把紫竹傘,獨自在谷中踱步,不意間卻步入一個極其清幽的所在。此處載滿桃花樹並參天榕木,榕木細葉蔽天,氣須成莖,即濛濛細雨也不能潤溼路面,地上落了一層桃花瓣,四下靜謐無聲,仙境一般。
她緩緩踱至一處涓涓細流處,沿著那溪水溯源而上,似是信步而行,又似老馬識途。
一黑一紅兩道身影在她後頭綴著,若隱若現,她渾然未覺。
山溪中途有塊大白石,中有凹坑,大小可容一人躺臥。此刻一個青衣少年就躺在上面,閉目瞌睡,桃花瓣片片飄下,落在他鋪展於石上的銀色髮絲之上,那景緻如詩如畫。
玉言走到離少年十步之遙便已止步,只是靜靜注視著他。
後面跟著的兩個開始騷動不安。
“瞧瞧,我都說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忘!大夥才剛相信她失憶了,她就來找老情人!”
“哼哼,原來錦青那小子躲在這,要是早讓我知道了,我就……”
躺臥在石上的少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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