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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這是你對我的一個考驗,要是我有任何造次的地方,你馬上就睜開雙眸瞪著我,跟我說出一套仁義道德的說辭,然後理直氣壯的跟我決裂,不再理我?
她的心不斷的在掙扎與煎熬。
她隱隱覺得,師傅是知道自己心意的,但是他的態度卻一直曖昧不明。他沒有呵斥她不能過分親近,其實他也常常主動來親近自己,雖然他的姿勢大方明朗,但總是撩撥得自己心猿意馬。
就如現在這般,他是不是已經默許了自己的所為?但是,他要以這般的姿態交付,是不是在說明,他在熟睡中將會一切都不知道,然而在醒時,也就會忘記所有夢中發生的事情?
想起這點,玉言的心就像被一雙大手擰著絞著,皺成一團。
不過是體恤自己一場單相思,一酬自己心願而已。春夢一場,醒後各自散去,不再相干麼?
玉言忽然抓住他的手,用力搖了搖,“師傅,你給我醒來!”
沉睡中的男子沒有絲毫反應,反而被她握著的那隻手,感覺到細膩面板下男子筋骨的肌理,令她再度氣息不穩。
她知道在咒言失效之前,師傅不會醒來的。她一直握住他的手,師傅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他一向比自己強,他的強大體現在對某些事物無法動搖的堅固信仰,周詳無比的思慮,他的強,在於他的精神境界。清風明月,坦坦蕩蕩,無可摧折。
即使玉言後來變得強大,但在精神上面,仍然是處於仰望的角度。
然而在這一刻,他卻忽然流露出一絲脆弱,這種脆弱令到他的表現跟平日的強大形成強烈的對比,好似一隻完美的花瓶忽然出現一絲裂紋,令到見到的人不知所措。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會令師傅你變成如此?
玉言心亂如麻,要是有誰脅迫了你,傷害了你,我就算性命不要,須彌之劫也不管了,我,我只要為你討回公道。
其實,只要你想做什麼事,只要對我說就好,只要我能辦到……就算我辦不到,我也一定拼命努力去做。
只是,現在有什麼事情是要教他犧牲自己,讓自己幫忙的呢?
玉言的眼眸中忽有亮光一閃。
現在唯一牽動三界,令所有人都坐臥不安之事,只有是須彌之劫。
要是師傅知道即將發生這種事,為了天下眾生,為了他那比旁人都強烈得多的正義感,無論什麼事情他都會做。
無論什麼事情都會……
她忽有所感,拒絕自己就這個話題再想下去。她絕不願意相信一千多年前,那個卑鄙的陷阱有師傅的參與,她寧願認為是自己鬼迷心竅。
她拒絕去想過往,但該怎樣面對當下?
假如事情真的如她所想,師傅做出這樣的舉動,僅僅是,僅僅是為了要幫助自己去對付須彌之劫,那麼,那麼她……
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這對她是一種侮辱。心愛之人帶來的侮辱,如同利刃,狠狠剮上她的心。
方才的心煩意亂,想入非非,此刻全都被這疼痛驅趕出去。
師傅啊師傅,你竟把我看成是這種人麼?
只有得到足夠的利益,才會去做某些事情,這就是你眼裡看到的我麼?
玉言忽然有種衝動,想破了莫邪此刻身中的睡咒,喚醒他。
然而當她看見他那沉靜安穩的睡顏,卻又猶豫了。
她捨不得。
是的,雖然她識破了師傅真正的用心,現在什麼都不能做,但是卻可以離他這樣近,可以把他抱在懷裡,共同心跳,共同呼吸……這一刻的辰光,豈不是上天恩賜的?
是的,她捨不得惱他,捨不得喚醒他,捨不得結束這一刻。
也罷,是你自己要暈倒的,想來這個情我不想領也得領。雖然你對我不信任,但我卻是如此慶幸。
我慶幸你有所求的人是我,僅僅是我,而不是旁人。
玉言凝視莫邪良久,澎湃激動的心潮幾番轉折,漸漸平靜下來,忽然對上蒼的精妙安排感到歎服。同時也對自己想在塵世寂寂無聞了此一生的想法感到慚愧。如果從未相遇,便不會有傷心痛苦,但也不會有這般刻骨的甜蜜與酸楚。
即便歷盡艱辛痛苦,但卻換來了這一刻的平靜相對,這是一種慰解與抵償。她忽然覺得過去與即將受到的苦楚,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緊緊抱著莫邪,伸手替他把一絲散發撩到耳後,他耳朵的形狀很好看,很貼面,微長,耳垂是淡淡的嬌嫩紅色,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