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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一生氣,就把元家家產給充公了。”
“唉!世事真是無常。那無半街跟他公子呢?”
“家中什麼都沒了,奴僕全被遣散,父子倆也早被趕出元家,下落不明。不過,前兩天聽后街的乞丐頭說,在城西的城隍廟裡看到兩個人跟元家父子很像,搞不好就是他們。”
“元半街跟元公子現在一定是走投無路,才會落到這個景況…”柳淳安低聲說著,心裡頭有了盤算。
“柳叔,你在想什麼啊?”陳三喚著。
“喔,沒事,沒事。”柳淳安笑著:“太久沒來縣城,我有些事情要辦,另外還要幫我家丫頭買塊新衣料,我得先走了。改天再來大街跟大夥兒敘敘舊,陳三,幫我跟大家說一聲啊!”
柳淳安說完,人已走遠,他再回頭看看那群熱衷討論元家破產事件的人,不禁苦笑地搖頭。
人聊起他人的是非,總是特別起勁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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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城隍廟前,善男信女來來往往,人人手執清香,虔誠合手祝禱。廟旁有個灰衣人影躲在樹下,探頭探腦,鬼鬼祟祟。
過了大半晌,趁著人潮稍歇,灰衣人影趁機往廟後直奔而去。誰知,太過心急,腳步一個踉蹌,他狠狠地在地上跌個大跤,懷裡藏的兩個熱呼呼的白饅頭也跟著飛了出去,即落在地面,沾了泥,成了灰饅頭。
“可惡!痛死我了。”灰衣人影邊咒罵邊起身。當他視線落在地上的饅頭時,情緒全然失控。“我的饅頭!我辛苦搶來的饅頭!這是要給爹吃的啊!真他孃的!我真是個渾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渾蛋!爹已經兩天沒吃了……爹……
這兩個饅頭是方才在石板大街上踉一群乞兒打架搶來的,雖然是搶贏了,他也帶了一身的傷。好心的饅頭嬸每天都會留十來個饅頭給乞兒們吃,只是僧多粥少,想要有熱饅頭填肚子,就得靠本事。
灰衣人影的哭喊聲引來了人群。
“這位兄弟,你怎麼了?怎麼在這兒哭啊?”有位大嬸問道。
“是啊!這兒是城隍廟,人多,當眾哭泣多難看,別獎啦!”又有人安慰。
“有什麼事情說出來,或許咱們可以幫幫忙。”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安慰,句句都是關心,灰衣人聽了止住了哭泣,轉身向眾人說謝。
“唉,你不就是元半街的兒子元紹真嗎?”人群裡有人認出他來,雖然是一身灰衣,衣衫襤樓,臉孔也髒兮兮的,但從相貌上仍是可以輕易認出來。
“對啊!對啊!是元公子嘛!”
“真是可憐哪!竟會落到這等地步。”
未料自己竟然會被認出來,往昔的風光對照今日的落魄,教元紹真甚為難堪,眾人憐憫關心的眼光對他來說猶如利箭一般,深深傷了他的自尊,他受不住。
“不是,不是!我不姓元,你們認錯人、認錯人了!”元紹真大聲否認後,便掩面朝廟後奔去。
而廟前徒留一群錯愕的百姓及那兩個沾泥又被元紹真踩扁的“白”饅頭。
這一切全落人立在廟前另一側樹下的柳淳安眼底,在眾人都散去後,他提著剛剛買的熱包子,跟隨元紹真消失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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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隍廟後院的老榕樹下,長長的榕須垂下,隨著風拂,輕輕款擺,好不愜意。
樹下躺個人,大白天的,又是春夏交接時節,氣候逐漸炎熱,百姓們都換穿輕薄料子的衣裳了,但樹下這個人身上卻還裡著一條厚厚的破棉被,著實奇怪。
沉重而混亂的呼吸聲,加上僵直不動的身影,在在顯示他生了重病,倒在這裡。
衝出人群,一路飛奔到老榕樹下;元紹真才停下腳步,一身狼狽地站著直喘氣。
“可惡……可惡……”手握成拳;猛力地敲著樹幹,元紹真大喊著,藉著捶打的動作,將心中的屈辱與不願—一發洩。
“老天爺,為什麼?我元紹其自從沒做過什麼殺人放火的壞事,為什麼你要讓爹跟我走到這個地步?以前的我們是養尊處優、衣食無缺,現在卻是得想盡辦法,與人低聲下氣,甚至是打上一架才有得吃。與其讓我們過這種日子,你為何不乾脆讓皇帝下旨砍了我們父子的頭比較快?!這樣苟延殘喘的日子,爹不要,我也不要,我過不下去了!老天爺,你聽見了沒?”元紹真對著天大聲抗議,將心中累積多日的不平與怨恨全部說出。
家被抄了,什麼都沒了,親戚朋友都在瞬間成了陌路人。父子倆身無分文,更沒有落腳的地方,十多天來在外四處流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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