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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殿下，可有方法？”

“你急什麼。又不是要你現在就和心魔搏鬥，神劍昭明都還沒訊息，興許被天帝又收回去了也不一定，你就想拿著昭明去解救你的族人了？你可別小看了烈山部，心魔入侵，他們又怎麼會甘心流月城被這種魔物佔領，自然是會反擊的。況且，流月城和我還有一些緣故，我不會看著烈山部滅亡的。怎麼說，你們也是……”巫山神女聲音漸低，最後漸漸不能聽見，臉色有一瞬的黯淡。

結雲很想抓著對面這個人痛痛快快地倒苦水，把從前所有的歡樂和痛苦，還有那些從沒說出口的小心思都講給謝衣聽。但是她有比任何一個人都更清醒地認識到，謝衣並不是司幽。真正的司幽，只能存在於她的幻想中。或許在千百年前，司幽是轟轟烈烈地戰死在和和魔物鬥爭的最前方，又或者是無聲無息地消逝在天地間。

不論司幽最後孑然一身還是有了中意的女仙，她都無法親眼見到，更無法可想。她所擁有的，只能是停留在記憶裡，巫山月下形影相隨，輕柔撫摸著熒光花朵，嘴角掛著清雅微笑的司幽上仙。只有這個在記憶裡剝去了所有缺點，完美得如同天上月輪的司幽上仙，才是屬於她的，永恆的東西。

謝衣顯然看到了巫山神女多次提起司幽上仙，又神情十分悵然，輕聲道謝之後就悄然退開。洗煉魔氣之後，有一小部分神力停留在體內，實力有了相當可觀的增長，但巫山神女的神力並非是很好駕馭的東西，他也還要用許多精力消化。

傷懷一陣後，結雲也沒有太過糾結，又開始打算昭明的事。她雖說只是照明神劍的劍心化靈，並不是昭明整個所化的靈，更何況還有另一世，算不上是完全的劍靈，可神劍崩裂之後很可能還留在地上，萬一有什麼意外，那就要命了。昭明劍身收集起來，除開防止意外，也可以增益力量，除開自身法術和劫火以外就有多一種手段，流月城的情況或許會用到也說不定。總之，收集昭明有百利而無一害。反正天界之門早已關閉，上面的仙人也下不來，真有這個力量的天生神靈，哪裡有這麼無聊跑到人間閒逛？

所以在謝衣提起昭明的時候，她沒有暴露自己就是昭明劍靈的身份，除開不想他知道太多秘密之外，也未免沒有藉此增加實力的打算。不過於公於私，她都沒有要傷害烈山部乃至流月城的心思。

結雲支著頭，望著亭外帶露的荷花，在記憶裡翻找起有關神劍照明的蹤跡來。

如果實在沒線索，可以讓離朱去各地飛一圈，看看有沒有靈力波動異常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八、

既然謝衣提到神劍昭明，結雲也不好再耽擱，略略休息了幾天，帶著如纓裡裡外外掃蕩了一遍神女墓。只可惜靈力尚未恢復完全，不足以支撐解開巫山宮殿繁複龐雜的法陣，自然也無法與守護著宮殿的寒梅墨竹相見。

在御風而起的一剎那，結雲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那座被重重掩映的純白宮殿。現在的場景，倒是與千年以前，她辭別遠在天界的烈延山，辭別還在流月城的父神出奇的相似。只可惜，她還在，而故人們，早已死的死，散的散。

謝衣坐在如纓背上，跟著升至空中。阿阮和她的赤豹文狸早早收入了桃源仙居圖，此刻正被牢牢攥在謝衣手中。巫山神女和如纓自如地操縱著空中流動的風，打散席捲過來的亂流，漂浮在柔軟棉絮一樣的雲上，看上去就像是在林間漫步一樣悠閒高雅。

結雲在御風的同時，甚至還能抽空望向隔著雲層的地面。說起來，這並不是她第一次從雲端望向下界。第一次的時候，是從天界那巨大的白玉輪上下來，心裡雖然隱隱有不祥的預感，可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看了好幾眼，可惜有云層阻隔，距離又太遠，只看得見一些模模糊糊的色塊。第二次是從流月城到巫山，生離死別之際，只想多看一眼神農司幽，又怎會有心情仔細看這下界的風光？

縱使只對上古時代的大地印象模糊，當真正望向這千年後的世界，結雲還是生出了一種滄海化作桑田的物是人非之感。無數個村落、城鎮星羅棋佈地羅列在大地上，就像一塊翠綠的織錦上綴滿了寶石。聽不見人聲熙攘，光看著就有一股喧囂的紅塵氣息襲來，和上古時代樸實厚重的風氣相差甚遠。

畢竟過去了太久了。

結雲無聲嘆道。

在如纓乘奔御風之際，謝衣指著方向，思緒漸漸飄遠。我烈山部有朝一日若能得自由……那麼下界時，也一定能夠看到這樣的奇景吧。真想快點找到昭明……

謝衣和如纓衝在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