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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都會以為面前站著的就是活生生的謝衣。
屋內火燭高燃,房屋四壁纖毫畢現,三盞茶,幾碟糕點,微微冒著幾縷白汽。主位上的巫山神女正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頤,十分和善的盯著他們。
沈夜上前一步,和瞳、華月一起以手撫胸,行了一個烈山部的古禮。
“烈山部紫微祭司沈夜”
“七殺祭司瞳”
“廉貞祭司華月”
“拜見巫山神女殿下。”
“坐吧,從高居九天的流月城來到濁氣橫流的凡間,一定很辛苦吧。怎麼只有你們三位,流月城城主呢?”
瞳和華月把眼光投向沈夜,“城主她因體質緣故,被濁氣侵蝕重病,只得倚靠矩木神力求生,所以無法下界親自覲見殿下。”
“想不到烈山部已經到了如此地步,聽聞破軍祭司”沈夜臉色變了一下,顯然覺得自己誤傷弟子有點尷尬,結雲注意到了沈夜這個微小的表情,猜到沈夜和謝衣之間發生了點什麼,卻也不點破“破軍祭司說過,烈山部為心魔趁機而入,有些族人不慎沾染魔氣?”
想不到謝衣雖然下界,卻仍是在神女面前拼命為自己遮掩,沈夜不免有些感動。但感動歸感動,在此之前,他已經對族人薰染了魔氣,要是巫山神女此去發現烈山部人近乎半數都身帶魔氣,烈山部估計等來的不是拯救,而是神罰了。
“屬下有一事相報。”
“紫微祭司請講。”
“烈山部人的魔氣……為使族人適應下界濁氣,是屬下命人與心魔合作,薰染上魔氣的。”
“什麼?!”結雲愕然抬頭。“魔域之魔一刻也不曾放棄進攻人界的想法,薰染魔氣實為不智之舉,若是魔域大舉進攻,爾等烈山部人便是進攻人界的先鋒!昔日與魔域戰鬥,隕落仙神無數,還不算教訓?”
“我…………”
“神女息怒!”華月幾乎以為沈夜會在巫山神女的怒火中被殺死,一瞬間背上竟浸出一層汗。
“下不為例,立即停止與心魔交易,拔除魔氣。若是烈山部人無法適應下界濁氣,留一位祭司在此,靜待吾之丹藥。”結雲陰著臉拂袖而去,留下屋中幾人面面相覷。
“幾位……祭司,遠道而來,應是累了,若不介意,桌上有些吃食,請用吧。”
沈夜霍然轉頭,正看見坐於一角的謝偃,心底漸漸泛起一絲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
半空中似有無數駭浪驚濤層疊湧起,隨即又深藏眼底。
“弟子……弟子拜見師尊。”謝偃以手撫胸,對著沈夜行了一個標準的烈山禮儀,瞳和華月紛紛驚異地看著他。
沈夜神色複雜地看著謝偃,你永遠也不知道,這是多麼荒謬的一個場景,而你,本身又是多麼一個荒謬的存在。
要是烈山部未曾得上天一縷垂憐,未有神女一念仁慈,而今又是如何一番景況?數十年日以繼夜的朝夕相處,又怎會不瞭解他外柔內剛的性子?那夜皓月荒沙,謝衣許是寧可玉碎,也不肯妥協的。
然後呢?這個偃甲人啟動,無知無覺地把自己當做“謝衣”,繼續苦苦尋求拯救烈山部之法。而自己,在那個九天之上,冷寂無涯的神裔之城上,用鮮血和殘暴,掙扎出一條逆天之路。也許會有孤獨,也許會有空虛,不過那也不重要了,這一切都有了結局,他要做的,僅僅是在這條註定會走向修羅地獄的路上走下去罷了。謝衣先走一步,接著是他,或許會有瞳,還有華月。只是可惜了小曦,明明什麼錯都沒犯,卻不得不為他這個罪大惡極的哥哥陪葬。
上了黃泉路,再慢慢向謝衣道歉吧,只要……他還未曾先走一步。
幸好……幸好……一切都還回頭的可能。
沈夜嘴角緩緩扯出一個弧度,目光亦柔軟起來。
“大祭司,七殺祭司身體不適,先行告退。”華月扶著瞳站起來,淡綠法陣幽幽亮起,把空間留給這對奇異的師徒。
“去吧。”
“師尊……師尊……近來可好?”縱然謝偃只是一具偃甲,無知無識,但冥思匣中謝衣對於沈夜的仰慕崇敬,卻絲毫未曾減弱,甚至因為更加單純的思維而愈發醇厚。
即使已經見過了活生生的謝衣,也知道了謝衣製作過和他自己一模一樣的偃甲,可當那雙飽含歉疚擔憂,混合著崇敬孺慕的眼睛望來的時候,沈夜仍是難以將他和謝衣區分開來。
要說唯一的不同,大概是更完美了,如淵如海,如玉如英,像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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