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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山部盛大的祭祀…………還有,那個溫柔旖旎的雪夜。
可惜那都過去啦,現在的流月城,依照沈夜和謝衣的說法,已經走到了絕路。眾神的榮光早已泯滅,更有心魔入侵和絕症困擾著這座神裔之城,情形大概就像是和神農一起參加的那場宴會中所看到的那樣:
一層無形的陰翳籠罩了整個城市,陰冷的風吹來了腐爛衰敗的氣息,壓抑的□□和哭泣顫抖著,低微地四面響起,如同死亡的絮絮呢喃。坍塌頹圮的宮殿上依稀刻著風化嚴重的雕文,無聲訴說著過去的輝煌和今日的衰敗。
空氣之中似乎格外醞釀出了一種霧,至濃、至濁、紫黑色,散發著無窮的不祥和惡意,那些不停地呻。吟哭泣陡然間都變成了嗜血的嘶吼。
這座城市明明行將就木,只是仍吊著一口氣掙扎著不肯離開人間。
結雲忽然感到一陣悲哀。當年為了給父神分憂,她嫁接了矩木和建木,幾度沉淪於生死之間,如今她還在,而父神卻不知所蹤。在這座城池裡,在寒夜飄零的寂靜之間,她第一次鼓起勇氣向司幽陳說了自己的心意,而那個她心心念念,愛之入骨的司幽,卻早已過世千年。就連這個見證了她與司幽短暫過往的流月城,也即將從天宇墜落。
也許再過千年,百年,連她也不復存在,時光的長河將一切都沖刷殆盡。世上將沒有半點痕跡,見證著巫山神女愛慕司幽上仙的過往。
結雲坐在伏英背上,任由自己胡思亂想,那晚司幽對自己說的話又清晰的浮現在腦海裡:
“這世間萬物,盛衰無常,枯榮輪轉,強大的終究會衰弱,而弱小的也許會成為這大地的主宰。就像人,最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想到這個食不果腹,弱小到只能成為野獸食物的種族最後會遍佈大地,連伏羲都會被始祖劍割傷。
強大如神明,龍族,昔日縱橫天地,何等瀟灑,如今只不過偏安一隅。又比如影族,媲美眾神的殺戮能力、無與倫比的反應速度、長久的壽數。我們擁有凡人渴望擁有的一切。然而,我們這一族的命運,在十日攀上天宇、切斷長夜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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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山部,有何德何能,能夠達到連諸神都未曾觸及的永恆?”
“哈,司幽,我現在,倒是有點理解你了。”但是我寧可永遠也無法理解。點點細碎的淚花沾到睫上,很快凝成了冰。
即便強如盤古,也無法不死,就連這個世界,也會有迎來毀滅的一刻,在那遙遠的將來,你我總會重逢。
結雲自嘲的笑了笑,將腦子裡那些念頭甩去。現在大戰在即,還是不要想念司幽為好。反正,沒什麼好擔心的,總會再見的不是嗎?況且,以前在巫山病得起不了身的時候日復一日地想,想要去看看下界的風光,也還未能實現,等解決了流月城,就和謝偃阿阮一起遊歷天下,看盡山河風光,也不是不好。
眼下大戰將近,不如想想該怎樣殺死心魔,又該怎樣善後的好。
戰龍伏英不愧是上古神獸,比起御風而行更加迅速百倍,結雲只是靜靜思考了片刻,流月城紅色的結界就已然在望。戰龍懸停在空中,以便讓結雲抬起頭來仰視著這個龐然大物。
伏羲結界巨大無比,在渾圓的外表上,無數金色的符文,流動的,若隱若現的,只是符文上的金光十分暗淡。結雲毫不懷疑,要是在數千年前,如果她沒有昭明劍心隔斷一切法力流動的特質,除非是出自同源的女媧和神農親至,才有可能破解伏羲結界。小小的五色石爆破,又怎能撼動結界?可見時間真的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
離朱飛到前方,雙目隱隱生光,伏羲結界的強弱分佈一覽無餘。
結雲扳住伏英的龍角,讓它後退,繞著流月城盤旋了一會兒,催動昭明劍心之力,然後直衝而下。
彷彿透過了一層水幕一般,結雲已經穩穩踏在了流月城的土地上。戰龍伏英同時化作昭明碎片,組合成了一把青綠色的輕靈長劍。巫山神女面色肅然,握緊了神劍昭明。
她真正參與的第一次戰爭,正式打響。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三、
結雲捏緊手上的昭明,調動靈力。靈力在肌膚上凝出一片翠綠的光幕,隨即固化,編織成簡易貼身的鎧甲。
流月城的佈局幾千年來並未大改,依稀還是神農初建的模樣。只是數千載時光流逝,不少建築都已經風化坍塌,昔日司幽親手種下的植物也已經死亡殆盡,一股暮氣籠罩著整個流月城,更讓人徒增物是人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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