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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身上,對於說過的話,他希望不要討論下去。他指了指湖岸濃密的森林,這個仍然一無所獲的探險者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我要到叢林裡面去,你還跟來嗎?”
我點點頭。但我其實另有目的,我還想聽聽他說些什麼,我覺得他還會談起這件事,我想知道他是怎樣評價的,但他一直不開口。
樹林已經淹沒了我們,我們向裡面走得並不深,我怕老人回來,確見不到我們的蹤影。但陳冰求並不理會這些,他告訴我說,老人見不到我們時,必然會追尋著我們剛剛留下的腳印找到我們。我覺得他的話有道理,老人的確擅長追蹤,他就像一條永不老去的獵犬,任何變化他都能覺察。
但在這裡我們仍然毫無所獲,樹林太過濃密,草本植物在這裡很難存活,沒有陽光,空氣也似乎凝固著。只能看到滿地錯蹤複雜的長滿了青苔的樹跟,這裡沒有青草,馬兒啃噬著壞死的樹皮上依附的地衣和一些低垂到地面的樹葉。這裡除了陰暗和寂靜,有的也只是森林的古老帶給我們的不解,我們瞭解什麼呢?我們在大自然面前只會感到敬畏,因為我們沒法讀懂它,我們對它充滿了好奇,我們一開始總是好奇,但總有一天我們會習憒。所謂好奇,只不過是那些對末知的恐懼,當我們瞭解我們曾經恐懼的事物後,我們就會反過來想盡辦法對付它。我們不應該只是這樣。
我們在樹叢中走著,頭頂是濃密的樹葉,身旁是一棵棵筆直而又粗大的樹杆,我突然在幾株高聳入雲的松樹叢中,看到一棵剛剛被伐倒的雲杉。次木賊還沒來得及截去樹枝,白色的帶著紋路的碎木片濺落在樹墩周圍。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從年輪上判斷,這棵樹已經在這裡平靜的生活了兩百多年,樹杆很直,並且在樹梢才有幾簇濃密的松針。盜森賊們下手太狠,他們是不會放過這麼一棵古樹的。
我人痤樹林裡出來,一句話也沒說。對於盜森賊的不悄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來表達,只是這麼大的樹被放倒了,實在令人疚心。
我們來到湖岸時,老人已經在那裡等我們了。他告訴我們,他在河岸發現了一些陌生的足跡,他認為是剛剛留下的。他認得出來那些闖入者的足跡:那些在行路時橫在空中,擋在眼前的樹枝被用鋒利的刀具削斷,並被隨意的踐踏在腳下。甚至有些樹杆上還被誇張的用刀作了記號,他們竟然有膽量明目張膽的來砍伐木材?老人告訴我們,他追尋著足跡向河的上游走去,他有些擔心,如果盜木賊過了河,或許進了這座村莊,他會很難繼續找下去。但事實也的確如此。陌生的腳印進了村,湮沒在了村裡那條圍滿了各種各樣的大樹的樹陰下那條已經踏實並鋪上了石子的小路上。
老人變得很沮喪,他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低著頭,槍口朝上抵在他握住槍管的那隻手的大拇指上。我盯著他看了一眼,他競比談論那隻失蹤的狗時還要顯得蒼老和失落。
我被眼前發生的事情弄得不知所措,我不安的蹩了薄暮舟一眼。我有更加強大的理由不帶她出來了,但一央說這些又能挽回什麼呢?我想帶她出來看的,是那片在若薄溪的鄉間看來如此美麗,如此令人嚮往的森林。在那裡,雲變得多彩,風吹得神秘,鳥叫得歡喜,河流得清澈。在那裡,天空是藍的,樹林是藍的,湖水也是藍的,惟獨花的顏色叫人覺得絢目。但我又看到什麼呢?我看到薄暮舟扶著馬鞍,鄒著眉著認真的聽著,她一言不發,但我還是看出來了,她或許是想回家了。
老人告訴我們,他最害怕的事情又發生了。他說,他最不希望看到若薄溪的人會在某一天跑進這片叢林來砍伐這片護佑著他們的森林。他說,他以前抓到過一個砍伐這片森林的本地居民。他沒有提他的名字,不過我能猜到是誰。他沒有放過他,他捉住他,想讓全村的人都看看,他不是好惹的,他並不是待在叢林裡的野人,他有自己的職責,或許說是信仰,他說過的。
他沒有提他捉住盜木盜後幾天就不告而別的兒子,他或許仍然不知道這其中的關聯。他嘆著氣說道,他費了非常大的勁來趕跑那些盜木賊,但結果又怎麼樣呢?結果是居住在若薄溪的本地村民,這些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每一代人都授惠於這片森林的原居民,有一天他們也會跑來砍代這裡的樹木,而且做得並不比盜木賊們差。
我很難想象。我突然覺得若薄溪正處在水深火熱,甚至是危在旦夕的時刻,我不知道它還受著來自哪個方面的影響。我知道的,瞭解的:移民,房地產商,地質勘探隊。盜木賊我們不做討論,因為它們的存在已是經歷了無數個受盡磨難的年代,但想想修進村子的公路,它們給了盜木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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