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一柯?”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沒能理解或是看出我的驚奇,給了我一個擁抱,時隔多年,他到越發隨和了。
“我要回去啦!”我們各自坐下,他一邊嚥下一大口咖啡,一邊迫不急待的說道。他放下杯子,嘴角的笑容依然沒有消失。我被他的笑容感染,問起了他的遭遇。我沒有提陳雅瑤,我不知道這笑容背後隱藏的是什麼。我想,當初他下了那麼大的決心離開,雖然,按照他信中所說,並非完全為了陳雅瑤,但如今他任舊單獨一人,我的看法當然不會樂觀。
“我已經找到陳雅瑤了。”他的話讓我即意外又驚喜。想不到在這個時刻,在這個地方,我會遇見他,會聽到他說出這句話來。我沒能控制住自己,呆呆的望了他半晌。我突然想起了我們在伐木廠生活的那段日子。他的遭遇也會令我牽掛。
他簡短的向我述說了他離開若薄溪後的經歷。他告訴我說,他曾在一家工廠做過工,因為工廠裡有兩個同村的鄉親,那是他最先做工的地方。他想向他們打聽一下陳雅瑤的訊息,順便多攢些錢,他要為將來做打算。他在廠裡待了半年,並給我去了信。現在,他已經忘記了信中的大部分內容。得知我給他寫過回信,他顯得有些遺憾,因為他離開後沒有告訴我新的地址。況且他居無定所,他要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他寄出信後沒多久就離開了,他又去了別的地方。他去了很多城市,見識了很多事情,但他心中的信念沒有變。靠著鄉親們的指引,他在各大城市和郊區之間不斷輾轉,他沒有放棄希望,就連一絲看似及其渺茫的線索他也依然堅持去尋找和證實。錢用完了,他就去幫別人打打工,或找一家工廠幹幾個月,等錢攢得差不多了,他又繼續出發了。
“我已經喜歡上了這種生活。”他微笑著望了一眼玻璃廚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隨時間而漂流的行路人。不久前,他還是這茫茫人海中的一份子,現在,他確坐在一間咖啡館裡,面對著自己闊別已久的朋友,講述自己已經或者是將要結束的短暫卻並不算平凡的一段歷程。
他說,他之所以沒有成為一個“揹包客”,或許正是因為他兩手空空。他不會像他們一樣自由,但或許比他們更加自由。他不像“揹包客”們來去匆匆,他有自己的打算。他會在自己喜歡的地方多待幾天,甚至是幾個月,雖然他還要幹很多活,做很多事情。但即便如此,即便他每天需要工作到很晚,他依然能夠漸漸瞭解這座城市,依然能讓擋在他眼前的那張神秘的面紗消失。這時,他便會默默的離開。他知道,時間會淡化這一切,但他並不後悔。
聽著他說這些話,我感覺心中有幾許虛空,往事突然在我腦海不斷浮現,那種對若薄溪,對薄暮舟以及老人的思念又在齧噬我的內心了。我曾經試著不去想它,不去考慮它帶給我的憂慮,我甚至想試著忘掉它。因為我害怕,害怕見到薄暮舟,害怕見到那片森林,那個村莊,害怕我懷念的一切。我明白,在我心裡留存多年的思念已經被喚醒,或許正是如此,正是因為我對它們的思念,對我曾經的夢想存在的過高期望,使我不敢回過頭來再去看看它們,甚至回憶一下也會讓人心碎。但我真正害怕的,確是永遠的失去它們,我害怕我回到村裡,看到的只有迷霧,只有遙遠的山,模糊的樹,沒有盡頭的河,我擔心這一切都已經變了。我想到了老人用的那個詞:“面目全非。”我不敢往下想了。
我們從咖啡館出來,撓過幾個街角,來到中央公園坐下。一路上他都在不斷扭著頭四處張望,他在用自己的方式觀察這座城市。從他的表情中,我能猜出他是喜歡這座城市的。
“假如我沒有找到陳雅瑤,我一定會在這裡多待一陣子。”他望著公園裡的草坪,用支架固定住的小樹,被截去樹冠的已經毫無看處的樹樁,上面點綴著點點綠色。我突然不解的望了他一眼,我能夠想象,從若薄溪走出來的人,見到這種景像會發出怎樣的感嘆!而吸引他留下來的,我只能相信是因為聳入天際的樓群和讓他迷惑的街道。但我更原意相信還有別的理由。
“後來呢?”我問,“你是怎麼找到她的?”
“讓我慢慢講給你聽。”
他說,他給若薄溪去了信,信是寫給陳雅瑤的叔父的。他告訴了他自己的第一個電話號碼,他希望陳雅瑤給家裡寫過信。他又補充說他之所以沒有寫信給我,讓我去幫他打聽點什麼訊息,是因為我在兩年前已經離開了。得知我離開後,他更覺得幾分孤獨。當初做出的種種努力想讓我離開,現在看來竟是如此幼稚。
我能理解他發生的改變。說這些話時,我從他臉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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