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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上官櫻一時語塞,她從沒懷疑過熊煒,而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就沒存過疑心!
“飛,”漣漪轉臉:“天鷹堡的訊息網那麼靈通,你就沒查過?”
“別胡說!”卓飛不相信她的話:“我們是好兄弟,且他也沒什麼值得我懷疑的,我查他幹什麼?”
漣漪沒多話,心忖:但願是自己想多了,不能以自己的直觀喜惡,來評定人。
紫梨林
慕容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康壽亭,離開天鷹堡,一路到這的;只知拖著無知覺的腳步往前走,恢復意識時,已至這一片紫色花海與白梨樹林。
凝望眼前這片花海與梨林,從來不知北方也會有這麼美的地方;事實上,大江南北的美麗風光,她從未細細賞看過,今天是第一次觀賞這秀美風景:遠近連綿起伏的紫羅蘭像風吹拂的海浪,也像蜿蜒曲折的海岸線;配上整林的白如雪的梨花樹,彷彿置身紫白色花海梨林。由遠及近把眼前景色盡收眼底。
忽得眼角瞥見一人,頎長的身形站在花海前,烏上有縷縷白冉,鬢角如霜雪,看樣子應是個已近不惑之年的男子。
凝視遠方的視野裡有股淡淡的哀愁,似是在懷想某些久遠之事;似墨瞿玉般的黑眸裡閃動著與她讀不懂的一些東西,那該是經歷過大起大落、滄桑幻變後,看淡世間的一股蒼涼與步進殘年的孤寂。
眉宇間和那雙眼睛恍似與某人有些神似,眼角與神態,呵,不正與自己有些許相像嗎?而唯一不同處在於眸中展露的訊息:她的水眸裡流淌的卻是寒潭冰水,那是多年來漂泊武林、闖蕩江湖後,對待一切的那種無謂與漠然對世的冷淡。那泓難見底、無波瀾的深潭,不,那該是以前,如今的她那冰冷而美麗的水眸中早已不是一潭平靜的死水,而是水波漣漣靈動有生氣,因為她已不在心如止水!而她這時也因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男子收回神思佇立一旁,因感受身邊氣息不對而回頭,蹙眉,凝視慕容雪。平日裡只要生人踏進紫梨林他都會立即驅逐和出手,因為他不希望有人打擾這片寧靜,只屬於他、還有她的寧靜之地!可如今為何對眼前這個不之客,這般客氣,任由她注視自己許久,仍由她繼續留在原地。
良久後
“姑娘,你看夠了嗎?”語氣中含有隱隱的不快與微微的薄怒;聽似溫和的話音有著潛藏的嚴寒與森冷。
讓慕容雪在暮春的陽光裡感覺到冬日臘月凜冽北風劃過臉頰的刺痛,不自覺的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回神對上的他的雙眼,那是一雙看似眼神和氣輕潤、無比溫柔舒服的眸子,可慕容雪仍然能感受到這份溫和背後的冷冽與嚴厲;眼前的男子給他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令她不自然的從心中懼怕,這種壓迫且也讓她隱約覺得此人是內家高手,能帶給她這種壓迫的懼怕之前輩,沒幾人,只有天恂掌門、明玄掌門、同澤真人,還有便是家師楚霸,可在這懼怕中有著莫名的敬畏:“對不起,誤闖貴地。實出無心,還望前輩見諒!”聲音在抖,自己清楚的感到話音裡的緊張和恐懼!
“每個闖進我紫梨林的人都說自己無心、無意!既是無心、無意偏又為何要踏入?”平和的語氣帶著不易察覺的冷然。
“我是無心,信與否,自在前輩!”不卑不亢的回道。
男子挑眉,望著眼前這個萬年寒霜的秀容上有雙冷眸的年輕女孩,心氣太高、那身傲骨,像極自己年輕之時:“脾氣真倔,年輕人,這樣闖天下很容易吃虧!”
“哼!”慕容雪輕哼,她不想也懶得告訴眼前這位前輩死在她手中的武林正派人士有多少?打從她入江湖之日起,她還沒嘗過吃虧的滋味,只有取盡別人的命,除了……
男子又一次皺起眉心,這丫頭不僅脾氣不好,還不懂規矩,無視我這個長輩的存在:“既是無心,可以離開了,我這不歡迎外人!”下了逐客令,語氣裡很明顯已不善,但話音仍是那麼溫和,且墨玉般的黑眸一如初見,有著掩蓋在溫潤背後的濃濃森嚴殺意。
看到他眸中的殺意,才忽的明白過來,能將殺意隱藏於溫和笑容眸光背後,讓人忽略他眼底冰寒凜凜的殺氣,只有他!
只有那位二十多年前黯然退出武林的“玉醉散”白子宇,莫非眼前此人是他,望著他,是試探也是確定答案,一字一頓的道:“濮陽慕容府,冰蠶綾絲羽衣,”盯著他臉上瞬息萬變每個表情:“佳話傳,一朝情轉眼伊人渺;正邪不兩立,情真無緣份;”到此,慕容雪確信此人乃為“玉醉散”:“恨中有痴,為真愛,盼來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