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個月的時間,在裡面做了不少的春夢,是他難忘的理想住處,但後來還是搬了家。
原因是在裡面憋得上,喘不過氣來不說,每到早上渴的要命,又沒有熱水,得喝缸裡結著冰碴的涼水,正趕上那幾天鬧肚子,拉的肌黃面瘦,顧得了上面顧不了下面。
麥稈垛堆在生產隊的大院內,院裡住著五保戶紅眼大娘,懶逛決定打她的注意。
“大娘,你的水缸裡沒水了,我去給你挑吧?”懶逛驚天動地的聲音把紅眼嚇了一跳。
紅眼眉開眼無光的說:“這是咋了?太陽從西邊出了?去吧!”
懶逛第一次給紅眼挑滿了水缸,到了晚上紅眼還沒插屋門睡覺就趕早過來了。
“大娘!我和你商量件事吧?”懶逛扯著大嗓門說。
“說吧。什麼事?”
“麥稈垛裡太悶,喘不過氣來,我和你在一個炕上睡吧?”
“俺不招呢,你把俺的被褥蹬爛了,睡覺連蹬帶踹的。”紅眼知道懶逛沒有被子。
“你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今晚我就在你炕上睡!”懶逛像*犯似的拉開紅眼的被子就往裡鑽。
那年懶逛十八歲,紅眼五十一歲,辦沒辦事誰也說不清楚,反正兩個人在一個被窩睡了兩個多月。
那兩個月紅眼的水缸總是滿滿的,從沒缺過水。
紅眼無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到了她這個年齡,女兒都有女兒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也不能天天守在身邊侍候她。
紅眼早年喪夫,日子艱難,受盡了婆婆的辱罵,整天以淚洗面,落下個紅眼病的殘疾,兩隻眼睛紅的像沒點燃的蠟燭,黑眼球都變成了暗紅色,暗淡無光,看人模模糊糊,喪失了勞動能力。
紅眼加入了五保戶行列,當時她所在的生產隊她是蠍子屁股(毒)獨一份。
儘管吃住有生產隊負責,紅眼平時還是身體力行,儘量幹些力所能及的活,為生產隊節省開支,為左鄰右舍做點兒實事。
紅眼最拿手的是手工紡線。
紅眼祖傳下來一輛舊的不能在舊的棉花紡線車,車子各部件還好使,平時為左鄰右舍紡線,以每斤兩元五角錢的價格出賣勞動力,換取平日生活零花錢。
一斤棉花紡成細線紅眼早起晚睡得用一個禮拜的時間,白天陽光普照,夜晚油燈相映。
一臺老式紡線車“吱呦吱呦”的響聲伴隨了紅眼一生,自從落下紅眼殘疾別的活就沒幹過,除了燒火做飯。
紅眼紡線憑著感覺,基本不用眼睛,左手拿著棉花搓成的圓條,右手抓著紡車搖把,“吱呦吱呦”正傳八圈,左手均勻的捏住棉條,紡線就像春蟬吐絲一樣拉出。待左手往後拉線伸得得不能再伸時右手搖車停住,往回搖半圈,左手默契配合將拉出的線收線上軸上,一個程式結束。反反覆覆的勞作,右手車把搖幾圈停車收線,左手控制的紡線粗細長短都默記在心。
紅眼紡線技術不是很好,但能說得過去。
紅眼的一生是淒涼的,沒看過電視,沒買過收音機,陪伴她的就是這臺老式紡線車,枯燥的紡線聲就是她的唯一娛樂,晚上從未有人到她家串門聊天,貴子破例。
有一年冬天,貴子晚飯後和夥伴們玩捉迷藏,輪著貴子和同伴有躲藏時,兩人為往哪兒藏身的問題嘀咕:“我倆藏在生產隊的麥稈垛裡。”有說。
“不行,那還得挖洞,來不及。”貴子說。
“那藏在地窖裡。”
“也不行,太深,爬不上來咋辦?”
“你說藏哪兒?”
貴子稍加思索:“哦,對了,藏在紅眼的屋裡,他們不會想到的。”
有,貴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紅眼的屋門前,聽見裡面的紡線車還在“吱呦吱呦”的響,兩人慢慢推開虛掩的屋門,一前一後閃進屋裡。
紅眼坐在炕上紡線,聽見門有動靜,停車往門口望了一眼,又繼續紡線,以為是貓弄得聲音。
進了屋門右側就是灶臺,灶臺和火炕連線處有三十公分高的土牆,是用單磚壘起來的,叫燈臺,上面放著一盞用糨糊瓶子製作的煤油燈,火苗一晃一晃的。
煤油燈將燈臺的陰影投放在灶臺上,黑糊糊的一片,貴子和有躲在黑影裡看紅眼紡線。
就聽得紡線車“吱呦噗嚕”一聲,紡線斷了,紅眼左手從線軸根部摸到線頭夾在棉條中間重新啟動紡車,不等紡線夠長,又是一聲“吱呦噗嚕”,紡線又斷了。
紅眼抬頭望了一眼,黑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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