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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就跑,後面跟著一大幫子人,大家輪流揹著往附近的醫院送。
“那怎麼不用汽車送?”管傑著急的問道。
你沒去靶場不清楚,附近的醫院就在山那邊,翻過山頭就是,汽車繞圈走,那曲曲彎彎的山路不堵車也得一小時,哪能來得及啊。
“後來醫院怎麼搶救的?”張雷搶著問。
山那邊的醫院畢竟是小醫院,戰友們把希望都寄託在大夫身上,大夫很無奈的搖搖頭,讓我們抓緊時間轉院,戰友們當時都急了,讓我們轉院無疑是在判洪大海的死刑,洪大海的老鄉抓住大夫衣領嚎叫著:“你還我老鄉,他死了我和你沒完——!”真像一個瘋子。
戰友們無奈,和大夫糾纏只能拖延時間,拖延一分鐘洪大海生還的希望就減少一分鐘,戰友們又背起洪大海出了醫院。
在醫院門口戰友們尋找車輛去市裡醫院,正好對面馬路上過來一輛拖拉機,戰士們攔住老鄉說明情況,希望老鄉能幫忙送一下,但那老鄉不送,戰士們急了,上去兩人把老鄉強行拖下車,上去一個司機開車就走。
事情就這麼巧,剛走不到五百米,遇見了師長的吉普車,師長下車問清情況後,當即命令司機用自己的車以最快的度往市裡醫院趕,自己下車走著去師部宿營地,戰友們感動的眼淚都止不住。
送到市裡醫院急診室後,醫院大夫迅採取措施搶救,但為時已晚,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失血太多,醫院那叫什麼儀器來著,開始顯示的是上下波動的曲線,後來就成一條直線了。
戰友們這次沒和大夫鬧,知道是已成事實沒辦法的事。
“在後來呢?”貴子還問。
人已經嚥氣了,拉回來也不好放,直接存在醫院太平間了,部隊已經派人和他的家人取得了聯絡,爭取他的家人到現場後共同協商解決此事。
管傑把過程講完了,但大家的心情仍然沉重,一個活生生的人,上午還在,下午就沒有了,大家很難接受這樣的現實。
部隊整頓了一個下午,第二天仍然按照計劃執行實彈射擊。
整頓的內容無非是嚴格紀律,重申安全方面的注意事項,大家一級一級寫安全保證書,立下軍令狀,確保打靶任務順利完成等等。
有了這次的教訓,整個部隊特別謹慎,都在小心從事,恐怕出現閃失,但事情不是你希望怎樣就怎樣,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你計劃和預防的,該來的照樣要來,防不勝防。
第二天上午又死了一個戰士,這次省勁了,用不著倒院搶救,也用不著到灰骨場火花,直接在空中就燒成灰了。
並且這個兵還是二營的,你說二營的上下領導倒黴不倒黴,喝涼水都塞呀,有什麼辦法?只能接受現實,待處理完戰士遺體的事後,再接受上級領導的處理。
這個戰士是去年入伍的河南兵,叫何勇,他負責裝炮彈,也不知什麼原因,炮彈裝上後沒有打出去,從後面坐了回來,後坐力很猛,一個火球把何勇頂上了天,待何勇落下來時,已經成了燒雞。
連隊戰友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靶場成了喪場,連營長臨時組成了治喪委員會,處理後事。
這次實彈射擊連續出現的兩期重大事故,自然引起了師軍長的高度重視,打靶後的合成兵種閱兵專案也因此取消,收尾工作進行了簡化,草草收場,返回部隊。
何勇的家人接到部隊的通知後及時趕到了靶場,在部隊沒撤離靶場之前經過雙方協商,基本上達成了合理解決後事的共識。
洪大海的家人多了心眼,根本不去靶場,直接來到了孩子所在部隊等候,並且組成了一個四十多人的隊伍。
隊伍成員大部分是外姓人,湊熱鬧的多,正好是農閒季節,閒著無事,奔著部隊管吃管住來了,弄好了還能弄點零花錢。
屍體還沒運回來,就開始鬧事,說部隊安排的招待所不夠檔次,要到外面檔次高的地賓館居住,部隊同意了,接下來嫌部隊的招待伙食標準太低,部隊按照他們的要求進行了調整,後來提出必須每頓飯有酒喝,部隊的領導相勸說:“孩子死了,大家心裡都不好受,我們能夠理解,還是不喝酒為好。”
鬧事團的頭頭說了一句話,團長立即答應每天一箱白酒供應。“孩子死了就不喝酒,要是中央領導死了,全國人民就都不喝酒了?”
不過酒管足了,人也就慢慢撤了,畢竟是湊熱鬧的外姓人,時間耗不起,最後剩下的是直系親屬,他們才是為了孩子來解決事的人,部隊主要領導開始露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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