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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多花二兩銀子的月錢,還不需要自己掏腰包,反正有公中的分例。
但是,剛才聽了安兒漏出的一句話,就叫賈璉起了非攆之而後快的殺心了,小妾就該本本分分,安安靜靜,爺願意給你點體面寵愛是你的福氣,不願意給你你要黑了心腸想東想西就留不得你!
安兒還以為二爺不過是嫌她說話沒分寸,衝撞了二奶奶,二爺無非就是斥責幾句,她都想好了如何應對和叫二爺消氣了。可是,當“給你二百兩銀子,送你回你老子娘那邊去另行嫁人”的話語從二爺那兩片形狀優美的薄唇中吐出的時候,安兒驚得一歪身,坐在了地上,隨即往前爬了兩步,抱住賈璉的小腿,大哭起來:“二爺,您不能對安兒這般狠心,一點不顧忌往日的情分!安兒是說錯話了,卻實實在在是無心的,不是故意咒二奶奶的!二奶奶是安兒從小伺候的姑娘,安兒只有希望姑娘長命百歲地,豈能青口白牙咒她呢!請二爺寬恕。”
安兒不狡辯還好,這一狡辯,只能叫賈璉越發嫌惡,心想,是了,她是鳳兒的陪嫁丫鬟過來的,本該掏心置腹地護著主子,這般行徑,完全是背主了。
賈璉皺著眉,扯出被安兒抱住的腿腳,起身說:“太沒個規矩了,虧你還是伺候了主子快要十年的老人兒!爺這裡開恩放你出去,還給你銀子,你還這般不知好歹。哼,一個丫鬟爬上來的,正經連個妾都不算,別說給你銀子叫你走路,這也是爺素日寬厚,擱在別家,不喜歡的丫鬟,隨便拿去發賣到窯子裡去,或是打殺了也是無礙的,你可自己掂量一下吧。”
因為安兒是王府的家生子,為著體面,賈璉打算叫她歇一晚上,明天一早找個妥當會說話的心腹奴才給直接送回王府去,交予岳母令其老子娘領走,也就十分妥當了。想來一個丫鬟而已,給二百兩銀子還許她家另外許配人家,簡直就是天上掉金元寶的好事。
一時安兒渾渾噩噩回了自己的房間,流著淚收拾自己的包裹細軟,一會兒她停下顫抖個不停的手,目光中恨意乍現:憑什麼!二百兩銀子就想打發她走人?再說了,那二百兩銀子也落不到她手裡,家裡還有狠心的爹孃和狼一般的兄弟,到時候一準兒瓜分完了,將她往邊上一扔,死活不管!
怎麼辦呢?安兒流著淚想了許多,求二奶奶?門都沒有,沒準兒就是她挑唆著二爺如此的!二爺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居然跟她好得巴心巴肝地!求二爺?人都見不著他了!再說,今兒把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他都一點沒心軟,想要求他也是不中用的。還有誰呢?
安兒的腦子裡忽然閃現出一個人的臉,同時伴隨著一不做二不休的歹念:可以去求二太太,請她給我做主啊。話說二太太也是王府的姑太太嫁過來的,我娘以前還給二太太做過丫鬟呢,總有點老的情面在,再說,二太太之前也暗示過我,叫我留意著二奶奶的舉動,有什麼瞧著是把柄的事兒都可以給她說,還說有賞賜,當時我是不敢,現在,既然要求著二太太做主,不敢也得敢了,不然白眉赤眼地,誰會平白幫忙啊?
當下安兒主意定了,不顧夜深去找二太太,好容易才見著了,跪在地上哭求不止,二太太手裡拈著一串佛珠,不為所動地聽著安兒的苦苦哀求,最後只說了一句話:“安兒,你是我們王府出來的丫鬟,能幫忙我當然是願意幫忙的,只是,這侄兒和侄兒媳婦的屋裡事,叫我一個做嬸子的如何好開口?”
安兒心一橫,往二太太的跟前爬了兩步,說:“太太,有一件事,安兒一直想給您說來著,就是……”
二太太臉上這才露出微微的笑意,說:“要說什麼,趁著這會兒沒人,快說吧。說了,我才好給你做主啊。”
安兒說:“二奶奶一直在外面放利子錢!而且,她放的錢都是咱們府裡的公中的錢!就是這上上下下的主子奴才的月錢!她每個月初二三就從外面的大賬房一股腦兒都關了來,拖延一個月收了外面的利錢才收回來,發下去的!所以,每次發月錢都要拖上個二三十天!害得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抱怨,特別是下面的人,一個月攏共才幾百個錢,叫二奶奶把持著,都要喝西北風了,二奶奶倒好,拿去放利子錢,一個月總有幾百兩銀子落袋裡!”
二太太早就知道這檔子事了,不過都是猜疑,沒有真憑實據,再說,鳳丫頭拿著府裡的月錢翻出來的利子錢總要用一部分來填補府裡的窟窿,二太太也就隨她去了,反而是趙姨娘等幾個要抱怨的時候,還幫著遮掩矇混過去。
現在就不一樣了,鳳丫頭如今不理府裡的事,利子錢也不放了,府裡又是一天不如一天,窟窿越來越大,二太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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