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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許給張華了事。他們也沒什麼不依的,有我在這裡鎮著,再說,他們還得了十兩銀子的退婚錢呢?媳婦照樣得,還有平白的銀子得,無非就是中間波折一些,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尤老孃一聽要將尤二姐照舊地許給張華家,頓時心神都給唬散了,哭叫著說:“不能啊,珍……大爺,二姐兒可是您……”不需要說,心知肚明嘛。
賈珍冷笑道:“可是,前幾天我去,她可是一副假道學的面孔,一點也沒把我放在眼裡,現在有事了,就想我出頭料理?門都沒有!你去打聽打聽,那賈璉的老婆,有名的鳳辣子,在老太太跟前又極得寵,往常我們想討好老太太,都要走她的門路呢,還為二姐兒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事情跟人家鬧?你自己腦子裡塞了稻草了,還指望人人都跟你一樣呢?”
尤老孃淚汪汪地看著賈珍,說:“那二姐兒怎麼辦呢?就這麼被賈璉丟了不成?”
賈珍斯條慢理地飲茶,一臉“不與我想幹”的表情,隨後,放下茶碗,吩咐下人說:“我要進去看看奶奶,心口疼就要她多寬著心,不想見的人直接打發走,別叫奶奶沉心,知道嗎?”
尤老孃瞠目看著賈珍,這還是那個為了哄她一對姐妹花一般的女兒的身子而滿口親熱地喊著“老孃”的珍兒嗎?
賈珍看都不看她,提步就走,心裡很明白,和尤二姐尤三姐之間的孽緣到此為止。等著看吧,他是瞧出厲害來了,接下來必有一頓大鬧,這一潭泥水是趟不得的。平日裡玩歸玩,玩出事來就得早點撇清!鳳辣子可不是好惹的,她要是翻了臉,再往賈母那裡張嘴混說,他這個族長還當不當得了都是兩說!孰輕孰重,自是要分得清楚才行!
第24章
尤老孃滿懷希望而去,結果卻鎩羽而歸,這一回家可就不得了了,罵天,咒地,怪尤二姐沒用,怪尤氏不體恤孃家人唯知扮賢良取悅丈夫,怪賈珍吃人不吐渣貪圖了姐妹倆的處子之身臨到有事卻是推沒事人似地,偏偏尤老孃忌憚著他那一身流氣,想怎樣也不敢怎樣,就這麼灰溜溜地回來了。
尤三姐是個爆炭脾氣,聽不下去了,一腳蹬翻一個束腰圓凳,嗔目罵道:“大姐夫說話如此不憑良心,我找他去!”
尤二姐正以淚洗面呢,見狀忙站起來拉她,說:“你哪裡鬥得過他?他翻臉不認人起來,任憑你長了十張利嘴也沒用。再說,那些事情有豈是可以隨便當著人說的呢?”
尤三姐梗著脖子,說:“怕什麼!豁出去大家沒臉,今兒也要討回這個公道!沒有個他們哥兒倆個就把我們孤女倆個當不要錢的粉頭耍弄的道理!”
尤老孃這時候卻搖著頭說:“沒用的,三姐兒,賈珍那老油條,一來你鬥不過他,二來他到底是咱們的親戚,不好此時就撕破臉。只是現在你們看清楚了,平日裡說親道熱的,一有事兒人家不反推你一把就不錯了,哪裡還想著幫你呢?算了,認命吧,怪就怪你姐自己沒手段籠絡不住男人,再則個,她自己的命也不好。”說完,長吁短嘆。
尤二姐聽得兩條長淚直從粉面上掛下來,煞是可憐。
尤三姐咬牙切齒地說:“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就算姐姐認命,我三姐兒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惹急了我,跟他們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賈璉個王八蛋躲是吧?姑奶奶叫他必須得探出他那王八腦袋!姐姐,咱們上衙門裡告他去!看他出不出來!”
尤二姐抖索著嘴唇,問:“告……告他?告他什麼?”
尤三姐說:“姐姐你怎麼忘了?他是揹著三層孝娶的你做二房啊,國孝一層罪,家孝一層罪,還有停妻再娶又是一層罪,如今始亂終棄再一層罪!咱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抓著這滿手的道理不去告他還等人來請不成?”
尤二姐搖著頭,淚水簌簌地從臉上墜落,惶恐地說:“那怎麼行?二爺要是為這個被拘進監牢裡去了,憑著賈府勢大未必就會怎樣,可是,我和他的情分就全沒了,我以後還怎麼見他呢?我……”
尤三姐氣得瞪著她,說:“你傻不傻啊?現在是他、不、要、你、了,你還為他著想個屁啊?”
尤老孃一直沒說話,這時候卻一拍椅子扶手,說:“三姐兒這個主意好!咱們就是可以這樣逼迫賈璉!”
尤二姐和尤三姐都轉頭看尤老孃,尤三姐先說話:“娘,您吃過的鹽比我們吃過的飯還多,您就趕緊地拿個主意吧。瞧姐姐這面軟心活又沒個抓拿的,我都替她急死了!”
尤老孃看著尤二姐,緩緩地說:“我窺著賈璉吧,還是比賈珍好拿捏得多,咱們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