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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左依夏的教訓,她太明白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賀遲年的母親是不是真的如雲姨說的那麼寬容大度,賀北寅的母親又是不是真的甘於在外面偷偷摸摸見不得光,除了她們自己,誰也說不清楚……
懶得再去理會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於時苒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雲姨,我想吃栗子糕了。”
雲姨聞言,點了點頭,“正好,一會兒我要出去買食材,於小姐喜歡的話,我順便帶回來。”
於時苒想了想,點頭,“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也可以幫你拿些東西。”
雲姨趕緊搖頭,“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於小姐還是多休息會兒,晚上工作對身體不好。你真該讓北寅少爺給你換換工作。”
於時苒聞言一笑,轉身上樓。
確定雲姨出去了,於時苒才偷偷進了賀北寅的臥室。
他的臥室除了必備用品,同樣沒有多餘的墜飾。關好門,她立刻跳到*頭櫃前開始翻裡面的東西。
櫃子裡除了雜誌書籍,一些計生用品之外,並沒找到她想找的。
可整個房間裡,除了*頭櫃,就是一目瞭然的衣櫥。她不禁有些疑惑。
昨晚看賀北寅鼻子流血了,而他自己也說過,沒多久好活,那麼,他肯定是生病了,可為什麼生病了卻不吃藥?到底是什麼病?平時看他除了臉色蒼白,也沒有什麼不正常啊。
在臥室裡翻了半天,一無所獲,她也只能放棄,悻悻然離開。
她沒想到,賀北寅居然來了媚色,紅髮的他,站在一群著裝怪異的人群裡吆五喝六,骰子被他摔得噼啪作響,他在人群中一個勁地喊,一個勁兒地笑,然後一個勁兒地輸。
新的一局開始,他本來,要再喊的,結果卻突然擰眉說了句抱歉,就匆匆捂著嘴往衛生間跑去。
於時苒發誓,自己只是出於好奇才去的,沒有任何心軟的意思。
但她才跟到洗手間門口,就看見又許多血跡順著他指縫往下流,滴滴答答淌了一路。一到洗手池便鬆手嘔吐出來。
她徹底呆住。
賀北寅從鏡子裡看見她,也沒有吃驚的意思,慢條斯理清理乾淨,擦乾淨手,回身抱胸看著她,“什麼感覺,有沒有覺得特別解氣,即使你不親手殺我,我也是要下地獄的。”
他在笑,微微笑意,在洗手間白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
即使不去找他吃的藥,她也猜到他得了什麼病。解氣嗎?一開始去找顧莫安要支援的時候,她確實是滿腹決心,滿腹怨怒的。
可昨天看到他抱著死去的大黑,她下不了手了,而今天看到他病入膏肓,卻無人發現,無人理會,她突然覺得自己再補上一槍,也沒什麼意義。
賀北寅見她站在那裡,不言不語。
笑容更大了些,但眼底卻不免出現煩躁之色。他摸了摸褲兜,找到煙盒,抽出煙點燃,狠狠吸了一口,卻嗆得猛咳。
“你現在殺了我,我不會還手。機會,我只給你一次。畢竟,我做了那樣的事。但我要告訴你的是,我不後悔也不會懺悔。你當初的猜測對了一半,你說我是想試探賀遲年的反應,那沒錯,還有就是因為我嫉妒你,發自骨頭的嫉妒。憑什麼,你同樣也是私生子,你就可以有那麼好的命?疼你愛你的母親,肯為你不要性命的父親……憑什麼呢?”
他突然走上來兩步,伸手托住她的下巴,“你活得那麼快樂,那麼幸福。如此雷同的身世,為何卻有不同的命運?!我的存在,留不住母親,留不住父親的愛,甚至,連給過我承諾的哥哥都留不住!我不夠可愛,還是我生來就揹負罪孽,活該沒人救贖?就連大黑也棄我而去了……”
他對著她吐菸圈,煙霧中,他俊俏的面容,變得無比哀傷茫然。
於時苒突然就覺得冷,發自骨頭的冷。
賀北寅最深層的扭曲,竟然是緣於對親情的求而不得。
是啊,當一個孩子,被遺棄,幼小的心靈怎麼可能不存在創傷?當他遇到賀遲年的時候,他是真的真的依賴過賀遲年的吧?可是,賀遲年卻突然離開。日復一日的等待,沒有音訊,相聚之日也遙遙無期,久而久之,越是深厚的依戀,就越容易轉化為深重的恨意。
怨恨被拋棄,怨恨許下的承諾輕易被辜負!
她忽然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居然能理解他如此*扭曲的性子!然而,理解終究不等於原諒。
“我不會殺你。”她開口,目光直視著賀北寅,用近乎殘忍的語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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