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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且慢!”衛貴妃款款走過來,眼角是剛剛哭過的微紅,越發散發出一股美豔的風情,“陛下何故抓起我的貼身侍女?”
看到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神色,怒火登時消了大半,雖然明知道玉笙說的話是她吩咐的,也不太捨得跟她發火,只是淡淡道:“她誇大其詞,欺君之罪,難道不該處罰?”
“那也是妾身讓她去的!”衛貴妃垂下頭,嚶嚶哭泣起來,“陛下都有多久沒來看過我們母子了?!”
趙容熙嘆了口氣,揮揮手讓眾人退下,然後把美人攬入懷中。
“朕不是不想來看你們,朕最近忙於朝政,一大堆事情壓根分不出身來。”
“可妾都聽說了,陛下最近都宿在皇后娘娘那兒……”衛貴妃依偎著他,語調帶著委屈,“妾身也不是愛吃醋的,再說皇后娘娘是六宮之主,怎麼也輪不到妾來管……”
再怎麼受寵,衛貴妃也不能直接就問“皇上你是不是真打算在諸王世子裡擇儲”的話,只能繞著彎子撒嬌。
趙容熙雖然不喜歡皇后,也沒有腦殘到在別的妃子面前詆譭皇后,那樣的話不就顯得他這個皇帝其實也沒有能耐到哪裡去,所以就打斷了她的話:“皇后是正宮,每月初一十五,朕本來就該宿在她那裡的,這陣子忙於政務,倒把這規矩忘了,這幾日當然就該補上。”
衛貴妃很不滿意,可也說不出什麼,只得又是一陣撒嬌,讓皇帝安慰她。
換做平時,趙容熙必然把這個當作情趣,可現在他一腦門官司,還得想著如何去離間狼狽為奸的瑞王和永王兩家,好讓他們不要合謀起來算計大梁的江山,哪裡有空細心琢磨衛貴妃的小心思,於是他隨口撫慰了幾句便有些不耐煩:“好了,皇后畢竟是皇后,朕有些事還是得找她商量的,在她那裡宿幾日又有什麼出奇,既然雍兒無事便好,你莫要無理取鬧了。”
衛貴妃終是忍耐不住,又有些委屈:“難道外面的傳言是真的,陛下真要從諸王世子裡擇儲嗎?難道您忘了我們的雍兒?”
趙容熙微微沉下臉色:“立儲乃國家大事,不容後宮婦人置喙,你就不必多操心了。”
衛貴妃被嬌寵慣了,偏偏不知收斂打住,依舊頂嘴道:“那劉海月不過也是個修儀,陛下怎就對她言聽計從,莫不是被下了什麼迷魂藥,又或者覺得雍兒的生母,妾身出身低微,所以不夠資格角逐太子之位?”
趙容熙勃然變色:“一派胡言!朕怎麼就對她言聽計從了!看來朕平日是太寵你了,竟讓你在君前也毫無畏懼!既是如此,你便在這修德宮好好反省罷,雍兒有事,徑去找太醫便是,不要來煩朕!”
說罷怫然而去,沒有回頭看一眼。
衛貴妃徹底被皇帝突如其來的怒火驚呆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要知道平日裡打情罵俏的時候,她對皇帝說的話比剛才那些過分十倍百倍,也從來沒見皇帝發過火,現在不過是抱怨質問幾句,就惹得皇帝這般反應,不由越發覺得自己母子這是要失寵了,眼前一黑,竟然就暈倒了。
卻說趙容熙出了修德宮,滿腔怒火沒地兒發洩,正巧想起衛貴妃方才說自己對劉修儀言聽計從的話來,怒極反笑之餘,倒是生出了逆反心理,腳步一轉,偏偏就往建章宮走去。
嚴平海小步跟上,聞絃琴而知雅意,“陛下今晚可是要宿在建章宮?”
反正被衛貴妃這麼一鬧,自己也沒了處理政事的心思了,趙容熙擺擺手:“你去安排罷。”
“是。”嚴平海慢走幾步,囑咐後邊的內宦幾句,隨即就有幾個人抄小道去提前通知建章宮的人了。
☆、彤管清徽
孕婦總是容易發睏,在聽到皇帝要來的訊息時,劉海月已經脫下外袍準備上床歇息了,不得已又得在杜鵑她們的服侍下起身更衣梳頭,心裡一邊嘀咕一邊抱怨皇帝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她的好眠,一面還得調整面部表情,免得等會兒讓“老闆”瞧見自己臉上的怨氣。
皇帝今天看上去心情好像不太好,走進來的時候腳底生風,好像都帶著餘怒,劉海月更不想去招他,中規中矩地請了安,又讓黃鸝上了碗蓮藕粉,便靜靜坐在一旁等皇帝自己開口。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趙容熙有點憋不住了,“你好像不太樂意看到朕?怎麼一聲不吭的?”
來了,這是*裸的遷怒,冤有頭債有主,您心裡有火就去找惹您發火的人唄,衝著小老百姓撒氣算怎麼回事?
劉海月在心裡撇撇嘴,臉上卻依舊掛著溫婉的笑容:“妾只是看陛下心緒不佳,似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