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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就意識到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從前的情誼也可能已經蕩然無存,但她本性與世無爭,仍舊不希望看到出現昔日手帕互動相殘殺的局面,沒想到現在連同出一府的嫡親堂姐妹也勢成水火,她不知道該慶幸自己位份低沒被劉海珠放在眼裡好,還是對這些事情感到悲哀。
臨道別時,姜佳兒對劉海月說了一句話:“我雖是無用之軀,若修儀不棄,日後我會常常上門來看你的,還望修儀莫嫌我叨擾才好。”
這句話恰好被旁邊的杜鵑聽到,等人一走,杜鵑奇怪地問:“三娘,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劉海月道:“她在跟我示好,表示無意與我為敵。”
杜鵑道:“這……奴婢還是不懂。”
劉海月道:“她看到劉海珠連我都不留情的手段,所以害怕了,更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捲入這些爭鬥之中,又見我有餘力應付,所以決定站在我這邊,尋求我的庇護。”
杜鵑道:“她可真會打算盤,虧奴婢還以為她是後宮裡心地比較好的呢!”
劉海月笑了笑:“良禽擇木而棲,其實她這麼做也沒什麼錯處,沒有主動去害人,也不想被人害,更不是特別受皇帝寵愛,除了找一個靠山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而我現階段也不可能到處樹敵,一個於淑妃,一個劉海珠已經足夠讓我頭疼了,有人來示好,當然是皆大歡喜,兩廂便宜的事情。”
☆、瓜熟蒂落
皇帝的“安慰獎勵”也很快下發了,旨意裡通篇都是溢美之詞,外加滿滿兩匣子的金銀珠寶,而且還是淨挑好的裝,前來宣旨的是嚴平海的徒弟孟緯,他簡直都掩飾不住自己羨慕發光的眼神了。
除了物質獎勵之外,再多的也沒有了,劉海月還未誕下皇子或公主,按理不能給予冊封,更何況她之前越級成為二品修儀,已經夠招人注目的了。這次皇帝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甭管誰對誰錯,都是不能放在明面上說的理由,大家心裡有數就成了,退一萬步說,我都讓於淑妃和劉海珠關禁閉了,你還想怎樣,該識相了吧,鬧大了誰都沒有好處的。
劉海月當然很識趣,她不僅沒有“哭鬧”,反而一反常態地安靜下來,每日在建章宮不是看書就是畫畫,要麼就是招待前來串門的大公主,幾乎足不出戶,皇帝也對她這種“乖順”很滿意,賞賜更是源源不斷地往建章宮送,更時不時到建章宮坐一坐,與她聊一下朝政上的些許煩惱。
而且想必於淑妃和劉海珠那邊也已經得到了一些警告,兩邊都消停下來,偃旗息鼓,皇帝這招大事化小,似乎真的奏效了。
劉海珠派人送了禮過來,表示自己那天是因為受驚過度所以提前回宮了,以至於來不及親自出面幫妹妹洗清嫌疑,雖然大家都知道真相是什麼,但這並不妨礙表面上依舊維持著過得去的交情,劉海月收下禮並讓人回了禮,她沒有主動撕破臉的意思,至於以牙還牙,這需要等待時機,如果現在還沒等事情平息就迫不及待地報復,對方中招與否不說,皇帝只會覺得你明著息事寧人,實際上還不肯罷休。
劉海月找了個時間去見皇后,感謝她那天在皇帝面前為自己說話,並送上重禮,皇后態度也出乎意料地和藹,似乎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並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麼風光,對劉海月這個新得皇帝看重的嬪妃,她自然要交好,免得日後再多一個像衛氏和於氏那樣的敵人。
郭德妃那邊則風平浪靜,她似乎一直在冷眼旁觀,默默看著眾人勾心鬥角,卻不出手,沒有人知道經歷了喪子之痛的她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度過這些時日的,也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會做些什麼,她就像黑暗中的影子,靜靜地蟄伏,等待出手的一天。
天氣由熱到冷,逐漸轉入初秋,隨著時日的流逝,宮裡頭幾個有孕的嬪妃差不多都在那段時間要生產,這可忙壞了太醫院的太醫和醫女們,鎮日從這個宮室出來又要往哪位貴人的宮室跑,往往有時候一天也要跑上兩三趟,偏偏皇宮地方大,坐上轎子也得跑上一段時間,而這些貴人們個個又懷的都是龍種,誰都怠慢不得。
最先生產的是於淑妃,她是在半夜開始陣痛的,結果足足痛了兩天兩夜,才艱難地產下一名女嬰,還差點鬧出血崩,嚇得棲霞宮上下都出了一身白毛汗。
相比之下,劉海月等人的生產過程就順利多了,由於姜佳兒和劉海珠都要比劉海月先誕下男嬰,等到劉海月生產的時候,她的孩子只能排到第五去了——當然,是皇子,雖然皇長子早夭,但他的序齒並沒有取消,衛貴妃生的是二皇子,姜佳兒與劉海珠的孩子分別排行第三和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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