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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回大病一場之後,他一直覺得身體不大爽利,吃了多少藥也無濟於事,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有數,他知道自己怕是在當時的打擊中就傷了根本,後來再想要恢復就難了。
“朕打算明年就為你擇婿訂婚,你心裡頭有什麼喜歡的人選,也可與劉修儀說,讓她告訴朕,作為天家公主,你無須像其他女子那樣委屈自己,即便是下嫁,也該挑最好的。”
“父皇……”大公主面頰飛紅,忙低下頭,幾分出於羞澀,還有幾分,則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今日沒什麼政務,趙容熙早早便處理完了,左右無事,就留在鹹福宮與大公主一道用了晚膳才離開。
太后三年喪期未滿,後宮沒有再進新人,許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又或許是身體不大好的緣故,趙容熙不再像早年那樣喜愛美人,更何況他覺得宮裡頭的嬪妃已經夠多了,並不需要更多的人進來勾心鬥角,這些年後宮之間的刀光劍影,他不是不知道,賢妃、皇后、衛氏,還有更多他記不住名字的,有多少折在了這裡頭,又有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因為宮鬥二字變得猙獰恐怖。
趙容熙沒有讓人抬輦轎來,而是慢慢走著,嚴平海跟在後面半步之遙。
“老嚴,你跟了朕有二十年了吧?”趙容熙忽然開口。
嚴平海一愣,忙道:“是,奴婢是開平三十年的時候入的東宮。”
趙容熙感嘆一聲:“時間過得可真快,那會兒朕才這麼高。”他比了個到自己腰際的手勢,“你也不過二十來歲,轉眼之間,朕老了,你也老了!”
嚴平海笑道:“陛下哪裡老了,大梁歷代先皇,都是長命百歲的!”
趙容熙自嘲一笑:“說不定朕要成為那個例外呢!”
嚴平海臉色一變,連忙跪下:“陛下定然長命百歲,請陛下收回此言!”
趙容熙伸手拉他起來:“好了好了,朕不過隨口一說,哪值得認真,你都服侍朕幾十年了,朕早就把你當成半個家人,別動不動就跪!”
嚴平海笑道:“陛下看得起奴婢,是奴婢的榮耀,但奴婢卻不能恃寵生嬌,陛下的病太醫也說了,這是心病,只稍陛下放開心結,自然不藥而癒。”
說到心結,趙容熙又想起繼承人的事情,搖搖頭,不欲再多說。
此時此刻,劉海月並不知道皇帝正朝建章宮走來,她在為了另外一件事情煩惱。
杜鵑在旁邊勸道:“三娘,這是大喜事,您緣何瞞著不讓上報?”
劉海月搖搖頭:“是福是禍還未可知,我在找一個恰當的時機。”
杜鵑不解:“皇上要是知道您懷孕,定然大喜過望,到時候您再趁機說說五殿下的事情,皇上一定不會怪罪的。”
劉海月苦笑:“欺君之罪是什麼個下場,我不說,你看看衛氏也該明白了,她不也有二皇子傍身麼,還不是一樣進冷宮。你讓我好好想想,得找個合適的時機,既能讓他發洩怒火,又不至於難以收拾。”
杜鵑還是不太明白,“您如今懷孕就是最好的時機啊!”
劉海月還待再說,外頭已經有人進來,卻無人通報,她一抬頭,便知道是誰了。
“什麼時機?”趙容熙大踏步走進來,聽話聽了半截。
也幸好只聽了半截。
劉海月笑道:“杜鵑說,現在正是採摘青梅的好時機,妾每年都要釀上幾壇青梅酒的。”
趙容熙挑眉:“是了,託你的福,朕還喝過幾回,怎麼,存貨都沒了?”
劉海月道:“還多著,都埋在後院的桃樹下,不過那麼多青梅,不摘可惜了,總別浪費了才好。”
趙容熙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怎的這般涼?”
杜鵑等人見狀,知機地退下。
劉海月微微一笑:“我本就體質偏寒,手涼些也是正常。”
趙容熙道:“聽仙蕙說你胃口不好,明日讓人送些阿膠燕窩過來,你須得常用才好。”
劉海月笑道:“如今我是陛下跟前的紅人,誰敢怠慢,這些東西本就常送來的,尚食局的人並未偷懶。”
趙容熙輕拍她的手,輕輕一嘆:“如今朕只盼著身邊人個個都好好的,朕是再也不想看到……”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劉海月知道他想說的是: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像太后那樣離他而去。
可見張太后的死,在他心中是一道很深的傷痕,不僅痛心太后之尊還要為國而死,更是痛心自己作為兒子,作為皇帝卻無能為力。
劉海月柔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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