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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能的。
劉海月既然不建議遷都,當然要儘自己一份綿薄之力,能起多大作用暫且不說,起碼讓皇帝不要那麼猶豫不決,能更快地下決定。
話說就在皇帝下詔宣佈康王殉國,其嫡長子繼承王位,並撫卹厚待康王家眷之時,北蠻那頭被大梁軍隊截住,象州總兵關德海連連大捷,打得北蠻人無力還手,只得倉惶後撤。之前縱橫草原,剽悍無敵的北蠻騎兵被大梁新運過去的火器殺得潰不成軍,連帶親自領兵的北蠻可汗也折在裡頭,被那些火器當場炸死,剩餘一小撮北蠻人只好丟盔卸甲往老家北蠻跑。
北蠻可汗一死,北蠻內部必然生亂,草原部落彼此之間互相爭奪汗位,這鬥爭規模可一點都不會比中原王朝溫柔,而且常常是血肉橫飛,人頭落地,不過這對於大梁來說當然是好訊息,最起碼北蠻在三五年之內是無力再東進了。
訊息傳回京城,原本該是舉國歡慶,然而另外一邊的戰況卻並不樂觀,儘管皇帝宣佈康王已死,但軍心明顯還是受到了影響,永州失陷之後,總兵吳煒盛一路退至康州,然而之前康王帶兵馳援,幾乎已經把康州的兵力搬空,吳煒盛手下的永州兵,又大都已經將疲兵乏,戰鬥力大打折扣。
就在這種情況下,康州再一次成為羌國的囊中之物,吳煒盛退無可退,與康州總兵李非一道守城三日三夜,血戰力竭殉國。
羌國一路長驅直入,從康州過道,大軍直指大梁京師。
大梁這次是真的慌了。
原先大家有危機感,但心裡還是覺得“總是守得住的”、“大梁不可能那麼不堪一擊”的,就算嘴裡嚷著遷都,偷偷把子女家產都遷出京城,可要讓他們想象國破家亡的情景,還真覺得不可能發生。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連康州都失陷了,羌國大軍距離大梁上京,此時也就剩下中間一個晉州的距離了,如果晉州再陷落……
大梁人不再把國破家亡看作是極為遙遠的事情,就算皇帝堅持不肯遷都,朝臣不能私自逃跑,也擋不住平民老百姓收拾細軟準備南下逃難的腳步。
在這種情況下,原先那些稍微消停了的遷都的聲音又再度響起來,而且比之前更加強烈,十有八九的朝臣都希望皇帝暫時避開,就算不遷都,起碼也移駕南遷避一避。說白了,您老人家要是不走,我們也走不了啊!
可皇帝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堅決不走,不僅不走,後宮有兩名新晉嬪妃準備收拾東西偷偷逃走,被他發現了,當即就讓人拖下去處死,決不姑息。
但他意志堅定,不代表別人也和他一樣堅定。
起碼張太后就不行了,她找來皇帝兒子:“皇帝萬金之軀,為何就非要站在危牆之下?”
面對親孃,皇帝既不能敷衍更不能砍頭,只能道:“兒子既然是皇帝,就應當作出表率,若是連皇帝都倉惶南下,大梁北部大片江山就要丟了,屆時兒子就是千古罪人,即便到了九泉之下,也無顏見列祖列宗!”
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張太后也沒辦法,只能垂淚道:“若你有個三長兩短,讓哀家如何是好,大梁又怎可一日無君?”
這句話提醒了皇帝,他道:“朕有意送母后與榮兒暢兒他們先走,母后意下何如?”
張太后愕然道:“他們走,你不走?既然你不走,哀家就更不走了!”
皇帝道:“皇子們年幼,一路還得拜託母后多加照顧,他們的生母畢竟都不是正宮皇后,名不正言不順,有母后在,朕也放心。母后不必擔心,屆時朕會派重兵護送,務必讓母后和皇兒們平安抵達澹州的。”
張太后一聽這語氣不是開玩笑,也鄭重起來:“你當真不走?”
皇帝搖搖頭:“母后恕兒子不孝,兒子這也是沒法子,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張太后知道自己勸服不了兒子,頓時淚如雨下,緊緊抓著皇帝的手說不出話來,但她畢竟不是那種民間的軟弱老太太,強忍悲痛擦了眼淚,問道:“哀家年老力衰,但必然竭盡全力護持孫兒周全,只是這榮兒、暢兒、嘉兒都是好孩子,若是,若是……要以何者繼承大統?”
皇帝反手握住母親的手,一邊從袖中拿出一卷明黃絹布,輕聲道:“這是立儲密詔。”
☆、晴天霹靂
張太后的手一抖,彷彿被自己手上的東西燙到,隨即又緊緊抓住。
她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兒子把照顧年幼皇孫的重任交給她,一旦上京這邊真的淪陷,皇帝殉國,那麼她馬上就可以在澹州成立南方小朝廷,扶持孫子登基,繼續與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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