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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玉說道,“雨水再不收勢,怕是要水澇了。”
包天同動了動嘴,到底還是沒忍住,“這種國事你一介女子擔心作甚,即便真的水澇,也與你無關,你更不能插手什麼,何必自尋煩惱。”
自從兩年前聖上廢除女官制,書院也不能再聘用女先生,冷玉便回了家中。雖然仍不算是盡心侍奉公婆丈夫,但不管怎麼說,一家人關係還是有所緩和。包天同十分滿意這樣的現狀,一人維繫整個家是辛苦許多,但家宅和睦,他也是高興的。只是妻子仍是憂國憂民,總叫他不滿,就怕她一個衝動,跑去宣揚女子德才不能困於內宅。
所以如今一聽她提國事,便黑了臉。
冷玉淡聲道,“身在大殷,國事怎能說跟我無關?即便不能插手,也可議論國事。包學監只記得我是女子,卻不記得我也是大殷國的人。”
包天同冷聲,“你在家中說便可,若是在外頭這樣激辯,定會連累得家中雞犬不寧。”
冷玉暗歎一氣,面上神色沒有半分變化。轉身將幼子接到懷中,淡淡道,“大郎快出門赴宴吧,要晚了。”
妻子聲音一軟,包天同也覺話重了,輕聲,“回來時我去買你最愛吃的魚。”
冷玉點點頭,哄著小兒子睡覺,目送他離去。看著丈夫削瘦身影,十分孤寂,心中也覺悲涼。他們年少夫妻,共入仕途,曾攜手共進,卻最後疏遠到如此地步,也是讓人唏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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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從馬場出來,送宋安怡回去後,才拐道回家。從那大路歸家,行人打傘已佔兩人道路,正是晚飯之前,路人頗多,幾乎將路擠滿。
車伕趕車小心,不敢颳了行人。柳雁是急性子,可最厭溼潤氣候,寧可坐在慢如烏龜的車上,也不願下地行走。百無聊賴,趴在車窗上往外看。見了各色雨傘從眼前走近、走遠,傘面上有山水之景,也有仕女採花,各異有趣,也看出一點意思來。
正看得起勁,前頭小巷卻走出個人,身後沒跟著下人,手裡也沒拿傘,似乎一直是這樣空手走在雨中,看得她忙拿了傘下車。可讓管嬤嬤意外,“姑娘這是要做什麼?”
“你們在這等著。”柳雁打傘鑽入人群眾,地勢一低,差點就找不到那人了。好在認得衣裳,伸手一抓,才將那人抓住。可抬頭看去,卻是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嚇得她趕緊鬆手。又尋了一番,才找到已入了雨中的人。高揚了傘,遮過他頭頂。
蘇定不覺雨水低落,頭頂光源盡數遮擋,低頭一看,蒼白病色的臉上才終於有了些許神情,嗓音沙啞,“我還以為是天降神仙,給我打傘了。”
柳雁哼聲,“我便是那神仙了。你怎麼不打傘就往外走,這麼密的雨,不一會就打溼衣裳了。”
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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