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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夢華可沒留意過人家氏羌長老有什麼弟子,當下哼道:“我看你是言若有憾,心實喜之!”
“天地良心,若是我同意她的要求,還會跟她交手嗎?”
“照你這麼說,人家一個女孩子還會用強不成?”
雲瀾忍住笑點點頭,事實確是如此,而且是天悠長老出面請他到月亮湖,真不知道這些長老們摻合個什麼勁!嫵姜道明來意被拒後,二話沒說便要下蠱,幾番交手二人都沒討了好,嫵姜昏迷,雲瀾中蠱,但他醫道高明,對蠱術又鑽研了這話多日子,早已另僻蹊徑想出抵禦法門,在中蠱當即便自行施救,雖落得元氣大傷卻也解得七七八八。
阮夢華猶自不信,輕聲哼道:“不是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便成。”
夜風輕柔,來來回回拂過靜靜躺在草叢裡的二人,雲瀾思忖著氏羌的人快要來到,他們還需儘早離開。但又不捨得就此起身,俯過輕輕地道:“丫頭今夜真美……”
她臉色微紅,扭過臉不敢看他,慶幸月色不是太明亮,否則非把她照得無所遁形。
他卻不肯放過她,低下頭在她面上印下一吻,一時間風也輕柔,將他垂下來的髮絲吹亂,拂上她的面頰,連帶著心也有些發癢,猶如萬隻蟻蟲在咬,兩隻手不該放到哪裡,只得緊緊握住放在身側。
小丫頭這般生澀的表現讓雲瀾心生愛憐,輕吻不斷掠過她的眉稍眼角,惹得她輕喘不已,忍不住抬手捂住臉。落在手背上的吻溼涼,卻彷彿熱得可以灼傷人,她猶如置身於火爐般渾身發燙,輕顫的身子被他擁入懷中後,立馬將自己的臉埋在他胸前不敢抬頭。
過了良久,雲瀾聽到林子另一端有隱約人聲,知是祈聖節已畢,他們得離開這裡把地方讓給那些熱情的氏羌人,於是抱起仍在羞得捂著臉的小丫頭從另一邊離開了月亮湖。
亦是當時絕世人(一)
微涼的風在夜色中穿行,不時吹起早衰的殘葉,發出沙沙的輕響。香廬小閣今夜寂靜如常,絲毫沒受谷中的熱鬧影響,小閣裡一燈如豆,不斷有令人揪心的咳嗽聲傳出來。
昔日絕美的女子面如金紙,強撐著靠在窗邊,目不能視卻固執地面向窗外,無神的雙眼眨也不眨,彷彿這樣就能將外面的一切收入眼中。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進來的正是剛主持完祈福儀式的玉瑪聖女。今夜的她也是一身白衣,頭上戴著一頂吐露著夜之芬芳的花冠,往日清冷的神情看到召召後柔和不少。
今夜是祈聖節,也是召召大限將至之日。可看她仰著臉享受晚風的模樣,玉瑪忽然覺得如她一般恣意過活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召召嗅到花香,轉過頭笑道:“聖女花冠用的還是第九重的奇花異草,好香!祈聖節應該沒這麼快結束,三位長老肯放你走?”
玉瑪沒有說話,只是走到床前坐下來,將自己頭上的花冠摘下來為她戴上,而後靜靜地陪著她。多年前她們曾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好朋友,一動一靜相得宜彰,只是誰也想不到因緣際會,竟先後做了族中聖女,如今有一個卻要永遠離開,怎能不叫人心酸。
花冠遮擋住召召灰白的頭髮,垂下來的花瓣輕輕撫著她的臉,記憶中她也曾戴過這樣的花冠,那時她青春正好,尚在嫌棄這頂花冠帶來的責任與使命,如今想來真正感慨萬千。
“你不說我也知道,今夜我便要不行了,長老們大概是想讓你來送我一程。”她黯然不已,低聲道:“替我謝謝他們,淨彩任性妄為,此一生落得如此下場,全是命中註定。”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雖然曾為聖女,卻非聖人,無法堪破生死之關。
玉瑪握住她瘦骨嶙峋的手,輕搖著問道:“那一年,你為何離開?”
淨彩的離開無聲無息,之前毫無預兆,故而在她離開後,族中長老驚怒之下卻也無法,只得另推了玉瑪做聖女,還落得個二十多年未得傳承的法門。
召召眯著眼睛往後靠下,想到三位長老的樣子就想發笑,隨即正正經經地道:“我離開前一日,正是祈聖節。”
玉瑪不明所以,心想這與祈聖節有何干系?
召召搖搖頭,笑了笑道:“我竟忘了,依你的性子怎會明白……我只是突然無法再在覓仙洞裡呆下去,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你不覺得叫一個形隻影單的人年年替他人祈願太過殘忍了嗎?”
故而她在祈聖節第二日消失無蹤,遠走他鄉,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氏羌每一屆聖女均是從族中適齡少女中挑選數名佼佼者,再經過甄選,成年後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