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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阮夢華道:“夢華,長幼有序,得先送如月出門,是也不是?”
“這是自然,母親,不知阿姊許給了哪家公子?好在我從杏洲回來,不然可要錯過這件喜事了。”裝傻誰不會,今日這情形怕是難以善了。
“這……嗯,咱們阮家與邵家是訂了親的,如月自然是嫁入邵家,正與陛下說起,婚期便定在下月初八。”
邵家這一代只得邵之思一個男子,母親的話,殿中的情形,一切都昭示著已成的事實,阮夢華心中哀嘆,慢慢抬起頭,用心都碎了的神情,顫聲問道:“邵家?”
她向下看了看並肩而立的邵之思與阮如月,目光收縮,竟想發笑,這二人不知何時暗通曲款,如今站在一起給她看,是否她還要感謝他們沒有當場眉來眼去?想到這裡霍地站起身,即使是心中早有準備,可事到臨頭,她仍是不願相信,萬不料才回京便遇上這種事,良久才道:“這門親事,當初是訂給我的,如今……如今為何卻說是阿姊?”
才說完又覺可笑,當時只是有那麼一說,並未下過文定,如今反悔起來倒也容易,怪不得母親與阿姊如此迫不及待,不顧她舟車勞頓也要將這件喜事定下。
一時間她想起很多事,幼年被扔在別院時的冷清,頭一回進京時莫名的興奮,遭人冷眼後趴在邵之思懷裡眼淚鼻涕橫流,剛訂親時因為羞澀故意推倒那個藍衫的小小少年,細心照料那盆玉色煙花時的歡愉……收到京中那封擊破美夢的書信。
真是大大的喜訊!
風華夫人緩緩起身,想要安慰她,她一味後退,不願與人接近。風華夫人只得想了想道:“夢華,此事也是不得已,邵家……邵公子他一直屬意於如月,今日他進宮陳情,便是求陛下為他和如月做主,並且邵家的意思是想要早點為他二人籌辦婚事。”
仁帝此時也開了口:“當日與邵大人一句戲言,算不得準,邵家既然屬意於如月,那便成全他們吧。夢華,你放心,朕必不會委曲你,我已於你母親商量過,這次回來便留在宮中長住,再不用回杏洲。”
她似是沒聽到任何人的話,目光一點點的移到邵之思身上,他面容平靜,彷彿周遭之事與他無關,一逕沉默著。
他在想什麼?是不是心中有愧?去年那個冬日,他親自送她上船,囑她一定要照看好那盆玉色煙花,待來年秋日再相見時,一定帶上它。轉眼就對他人柔情萬種,要和她的阿姊成親嘛?
“夢華,你可曾聽到陛下的話?從今後你再不用杏洲、上京來回奔波……”
接下來母親還說了什麼,她全沒聽進耳中,不言不語,慘然笑了笑,不用再回杏洲,長留宮中,那是她幼年時最大的願望,如今他們終於決定賜給她這份恩惠,讓她是皇室遺珠的身份慢慢浮上水面,她卻沒了喜悅。見不得光的私生女要如何推到人前,阮夢華不得而知,真難為他們打算把不甚光彩的她接回來。
她注視著邵之思:“邵公子進宮陳情要娶我阿姊……倒是情真意切。”
他的身子一顫,抬起頭與她目光相交。
阮如月的心也很忐忑,進宮是她最不屑做的事,但為了能與心上人廝守終生,她願意放下身段,進宮面對那個奪走她母親的人。眼見著阿妹如意料中那般激烈反對,她發現自己心中一點把握也無,邵公子……會不會反悔?
一時間鳳香殿內靜默無聲。
邵之思終於緩緩開口:“此生若得阮小姐相伴,邵某之幸。”
會向瑤臺月下逢(三)
阮家有兩個千金,一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稱阮如月為阮小姐,而稱阮夢華為夢華小姐,以此為區分。邵之思說的阮小姐,自然是與他並肩而立的阮如月,那清俊男子說出的話讓阮如月眉梢眼角都露出喜意,而阮夢華心中頗不是滋味。
她能怎樣?正主兒都開口說中意阿姊,母親也偏著她,連仁帝都發了話,甚至打算留她長住上京作為補償,大概在他們眼中,這一項恩寵壓下來,她縱然千般不願,也只得從了。但凡有點腦子的,便不會真鬧一出二女搶夫的好戲給人看。
阮夢華定定地看了邵之思好一會兒,再一次感慨世事無常,做人就得認命,來之前她還想著邵之思對她是有幾分情分的,畢竟之前幾年他們互通書信,有來有往,彼此在心中都將對方當作了命定之人。另此次婚事不成,最大的原因不是阿姊介入,而是邵家反悔。風華夫人名聲在外,與阮家結親之事邵家老祖母一直心存不滿,可是苦無機會退了親事,眼看著一年一年過去,邵之思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邵家終於等來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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