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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招手示意晚綠出去說話。
晚綠放下團扇,輕手輕腳的給冉顏蓋上被褥,隨邢娘走出去。
兩人沿著遊廊往前走,直到了二門的一個角落裡一簇芭蕉樹下才停,邢娘四周望了望,見沒有人,才拉著晚綠的手道:“你前些日去城中,可曾打聽主宅的事兒?”
“無,何事?”晚綠莫名其妙地問道。
邢娘嘆了口氣,“你啊!是個伶俐的,可就是心眼比鬥還大,別說芝麻大點事兒,便是餅子大,你也兜不住一個!虧得我今日聽著幾個小廝私下議論了這事。”
晚綠也不否認,她本就是這個性子,粗心大意也非是一兩日的事,邢娘雖然性子弱了些,但確實是個聰明的,晚綠聽得進教訓,詢問道:“何事?”
“我這幾日思來想去,也沒明白十八娘是鬧的哪一齣,心裡總覺得不安,今日正聽小廝說,繼室給十八娘說親了,說的是琅琊王氏,可王氏家主得知十八娘並非是正經嫡出,就推了,十八娘心裡豈能不怨恨!”邢娘道。
琅琊王氏,在魏晉時期可謂盛極一時,王與馬共天下的時代是何等風光,到了唐朝雖然大不如從前,但悠久傳承的根基在那擺著,況且,這個族中的男子個個都是玉樹臨風、俊美瀟灑,能攀上這門親,著實不容易!
可這等門閥大族,最在意出身,況冉氏比不得王氏,人家自然是有一丁點不合襯便不會鬆口。
晚綠幸災樂禍道:“十八娘便是正兒八經的嫡長女又如何,她的德行,只要王家在蘇州城略略打聽,人家也不會同意!”
邢娘抬手一敲她的腦殼,低聲斥道:“我與你說此事,是提醒你日後眼睛放亮點,心思細些,從旁多多提點娘子!譬如今日,你總說娘子如何如何,你做什麼去了!”
看著晚綠瘦削的形容,邢娘也是打心眼裡心疼,放柔了聲音道:“往日娘子病得重,就我二人伺候,也騰不出功夫去打聽什麼,現在娘子身子大愈,又是這個年齡,要多打算些。你也不小了,總得婚配,娘子嫁得好,你才能嫁得好!”
晚綠心裡感激,抱著邢孃的手臂搖晃道:“邢娘,我知道錯了,下次定然把心眼捏得比繡花針還細!”
邢娘笑斥她沒個正行,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便回去伺候了。
冉府的莊子還一如往常的平靜,周家村可是熱鬧非凡,因著週三郎起死回生,各家各戶都過年似的。
劉氏是前些年帶著週三郎到了此地,因她夫家也是姓周,族長憐他們孤兒寡母,便與長老們商量著收留他們,與村中人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不過故人重視宗族,同姓的十有八九能從族譜上扯點關係出來,因此劉氏也就在村民的幫助下,留了下來。
且村民們高興也不單單是因為劉氏兒子沒死,只是“起死回生”這樁事實在太神奇,有生之年能見著一回著實不容易。
與此同時,一直默默無聞的冉十七娘,一日之間,整個村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說她是菩薩轉世。
冉顏睡了半個時辰,便起身洗漱。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看自己現在的容貌,打磨光滑的銅鏡裡,清晰地映出一張蒼白而死氣沉沉的臉,鼻子挺翹,尤其是鼻尖的部分,微微翹出一個優雅的弧度,櫻唇的曲線柔美,膚白如脂,可以想見原來的冉顏是何等的楚楚動人,惹人憐愛。長而明亮的眼眸,修眉嬋娟,尾端微微上翹,只要明眸稍稍流轉,便是一番無可比擬的風流韻致,可惜,冉顏嚴肅呆板慣了,不會使用如此出色的眼眸說話。
邢娘偷偷瞧了冉顏一眼,心想,娘子還會顧影自憐,可見還是以前那個娘子,如今不過是懂事了。
“娘子,老奴給你梳頭吧。”邢娘從矮桌上拿起梳子,跪在冉顏身側,輕輕地梳著長長的頭髮。
唐朝沒有座椅,所有人都是跽坐,即是長跪。冉顏心理上有些不大適應,可身體上似乎很習慣這樣的跽坐。
下午的陽光,從細密的竹簾縫隙中投射過來,在木質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細細的光條,透過竹簾,隱隱約約能瞧見外面剛剛綻放的牡丹花。
“咦?”冉顏盯著外面的花看了許久,“牡丹是何時開的?”
晚綠正捧著衣物過來,聽見冉顏的話,笑答道:“是今日開的,早上還是個花苞,一日光景就開得這麼大了。”
晚綠在冉顏跟前跪坐下來,“村裡有半畝地種的都是名貴牡丹花兒呢,我們冉府的牡丹可是蘇州城最俱聲名的,娘子要是喜歡,儘可去賞花。”
莊子中的書籍很少,只有幾本哀怨的詩集,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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