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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定笑:“我也偷會兒懶嘛。”美術學院的寫生每個學期都要出來,也不應限於假期,主要是取決於目的地的景緻時間段,這是他們升學生活第二次了,伍文定這個班長就是第一次外出寫生回去一致選舉的。他在那次寫生活動中,自來熟的安排所有環節,讓原本比較煩帶好奇新生的專業老師好好的逍遙了一把,專心完成自己的創作構成,回去在繫上是讚不絕口。其實伍文定在幾次附中外出寫生也老做這些事情的。
陶雅玲說正事:“老陳說,早課要完了,所有的喇嘛都要出來了,很壯觀,喊大家注意留意一下。”
於是三人也退到牆角邊找位置。
過了一會,鐘聲沒有響,磕長身頭的藏民卻先有了動靜,一個個躬身起來,彙集到大殿門前的門廊上,低身俯臥到木質地板上,長二十多三十米,深四五米的木質門廊上很快就趴著幾十名上百藏民,沒有趴下的藏民也退到廣場上,一起靜靜的聆聽大殿裡面傳來的唸經聲。
這裡的經聲和山頂那個金燦燦小屋的型別不同,更低沉,更厚重,如果剛才的誦經聲是一把大錘,重重的砸在你的心靈上,現在的經聲就是一片潮水,帶著錢塘江潮頭的力量,不洶湧澎湃,但是徐徐的推過來,一直到把你淹沒。
音量也更大一些,畢竟這麼大的大殿不知道能夠容納多少喇嘛。突然經聲停止,某個遙遠單一的聲音響起,伴隨噹噹噹的敲擊聲,完畢了。
同學們選好角度,準備用手中的相機捕捉潮水般湧出的喇嘛場景,正門因為有很多藏民在朝拜,所以都集中在側門。只有伍文定他們三個人因為陶雅玲剛才畫過那個老婆婆,所以在對著正門的角上,而伍文定說老年人的形象比年輕人更容易塑造和打動觀者,想抓點什麼不同的素材。
結果他們真有了素材了,還是大不同的素材。
幾乎所有的喇嘛都是從正大門出來,然後從藏民身上踩過去的!
林凌的嘴巴張開差點沒合上,陶雅玲也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直愣愣的看著那個老婆婆。
伍文定還好,相機沒有停的選景,有幾張還趴在地面仰視拍攝,甚至靠近俯臥的藏民,看看從他們的角度有什麼感受。
少說也有幾百個青年喇嘛有序的出來,都是十多歲以上不超過三十歲的樣子,大殿有一道高約四十厘米的門檻,門檻前就密密麻麻的俯臥了很多藏民,越到門前越是密集。
除了部分喇嘛小心翼翼挑著藏民俯臥間隙的空地走開,好些都是直接從身體上踩過去,有些還一邊走一邊在討論剛才的什麼學術問題,更多是沒有什麼表情,就好像腳下不是人體而是地板一樣,只有極其個別調皮的小喇嘛跳來跳去的躲開人體。
老婆婆在門廊邊的一個靠近欄杆地方,不是人流最多的中間區域,但是還是有好幾次被踩過的情況。老年人的骨骼相對要脆得多,肌肉也鬆弛了,沒有那麼好的緩衝能力,看上去很驚悚。旁邊等待的藏民中,有兩個年青男子看來是早有準備,拿上一塊木板準備去把人抬出來,旁邊一個姑娘卻拉住他們說什麼。
伍文定這時才發現牆角邊還早就有幾塊門板一樣的東西準備在那裡,看來每次還是都有人受傷,只是不知道傷情如何。要知道一般擁擠人群發生踩踏事故的傷亡率是很高的。
側門的同學以及遊覽者這時才發現正門發現的事情,紛紛跑過來。
“靠……靠……”馮雷有點語無倫次了。跑過來才看見狀況的王嵐也一下驚訝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然估計得叫出來。
老陳又是一臉喝了半斤酒的紅光像,激動的用相機不停的記錄,也只有他才是用的單反相機,還是反轉片。
林凌往前走了幾步,想去拉老婆婆。
伍文定回身拉住她的手臂,指指那邊的年青男子。
陶雅玲倒是鎮定,拉拉伍文定,又指指那幾個外國人,他們正在用手持小型攝像機拍攝著整個過程。伍文定看了看搖搖頭說:“宗教儀式,外國比這個更慘烈的都有。”
喇嘛人流很快就散去了,倒是有幾個中年喇嘛留下來彎著腰在人群中移動,不知道是在檢查傷勢還是摸頂賜福。
有些看起來比較健壯的藏民,等了一會就起身,跪伏在地上拜了拜走開了,有些估計還是難受,等了一陣才陸陸續續的起身動作。木板組就上去了,抬走的基本都是老年人,不多,三四個,老婆婆被那兩個估計是她的兒子抬走。因為一直關注她,伍文定他們看見一身癱軟無力躺在木板上的老婆婆臉上一直帶著微笑,眼睛看著天空,右手還有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