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邊上。不知道爸爸媽媽知道了會多麼的傷心,哥哥會不會一邊罵一邊哭。阿諾可能會活下來,要不要貼個紙條讓哥哥幫忙養下去……
接近十二點的時候,拖拉機在雨夜中更慢,那一點點昏黃的車燈在黑夜中,終於看到了同類,但是也只有一兩個,應該是龍日壩,不能再走了,伍文定覺得自己好像凍成了冰雕,再搖晃下去,就要變成碎塊,用雕塑系的話來說就是一堆廢料了。
還好,燈光下的小賣部有三張床位可以休息,濃重的酥油味一點不覺得討厭,藏族大嬸端來的桶面不是很燙,也終於讓伍文定恢復了點人氣,捧著麵湯發愣了好一會,才開始笨拙的用塑膠叉子挑面吃。林凌坐在旁邊,定定的看著溼透的伍文定的衝鋒衣上似乎有結冰的渣子,想笑沒有笑出來,吃了兩口就端給伍文定說:“你多吃點,暖和些。還要不要我再去泡一碗?”
播種機走進來把包袱扔在門邊的床上,笑著說:“你們兩口子一個鋪,我一個,他們三個一個,那個司機自己找地方睡覺去了。”
“恩。”林凌看一眼伍文定,答應著就把兩個人的包放最裡面的床上,出去找大嬸要熱水燙腳了。伍文定的腦子還在冰雕的精細打磨中,機械的吃第二碗麵,沒有想馬上到來的第一次異性同床。
林凌說老人家告誡風雨受寒以後一定要燙腳才能保證不容易生病,所以兩個人一起用剩得不多的熱水一起燙完以後才睡覺。伍文定終於恢復過來,直愣愣的看著紅邊搪瓷盆裡有點害羞的小腳趾頭躲避著他的腳,逐漸升溫的腦袋正在梳理兩個昨天還不認識的男女怎麼會風馳電制的進展到這個地步。
伍文定逐漸可以有表情的笑起來說:“我有腳氣,你遭了,十大傳染病之首的。”
林凌專心把腳往盆壁上靠:“這麼冷,腳氣凍上了,不好傳染的。”
伍文定樂:“我們寢室本來只有一個腳氣的,兩年下來就全部都是了。”
林凌沉著應對:“我出門自己帶了毛巾的,減少傳染源。”
伍文定也儘量往中間集中自己的腳:“我都直接用褲腳擦腳的,所以你別碰我褲腳。”
林凌終於有點受不了了:“我好了,你慢慢享用。”
這麼冷的天不會有什麼旖旎鼻血的狀況發生,洗漱完畢以後,兩人和衣上床,伍文定還自作聰明的拿個枕頭放兩個人中間。三人眾早就快樂的哼哼著擠在一起開始打鼾了,播種機更是壓得床板嘎吱響的翻身大睡。兩個人迷糊眼看哆嗦眼的說了聲晚安,就在一床被子下,伴隨濃濃的酥油味以及鼾聲倒頭就睡了。
一早被汽車喇叭的聲音喊醒的伍文定張開眼睛,沒有玉臂搭在胸前,也沒有嬌軀纏在身上,只有一張白淨細膩的臉在旁邊,不是那種驚豔的美女,但肯定算是個美女,碎碎的短髮很黑,不是標準的瓜子臉,但是有點瘦,薄薄的嘴唇有點小,鼻子很挺,眼窩稍微有點點深,眼角比較長,所以雖然眼睛是閉著的,應該比較大,對比眼窩和鼻樑立體感很好,如果是素描的話,可能要稍微調整一下筆法,因為整張臉都很細膩,不太適合筆觸感比較明顯的風格,最好是用麵包屑帶點揉擦的手法來處理,但是別太過,過了就有點類似街頭炭精畫了。
細細的點評完畢以後,伍文定悄悄的艱難起身,如同戰壕裡的戰士一樣躬身溜到屋外,先放水,然後蹲在屋角,明媚的陽光完全沒有昨天晚上肆虐的痕跡。三人眾和播種機早就在外面了,看見他出來,擠眉弄眼的對著他笑,伍文定頓時覺得民族團結真的很好,掏出煙,一人一支,寺廟中層扎西不要,於是就開始了早間曬太陽活動。
播種機看起來很憨厚,話不多,老是笑。紅條男說他們等會就走,有車坐車,沒車就走到縣城,你是不是要等你媳婦起來再走?扎西說他也要趕緊回寺廟,有規定時間的。
伍文定看著陽光從屋角斜過來,還早呢,今天怎麼都能把這40公里走過去,就不著急,問扎西:“你是哪個寺廟的,我是過來寫生的,寺廟應該是重點要去的哦?”
扎西看來很明白寫生是什麼意思:“我是永珍大輪寺的,就在縣城外北面10多公里外,你一定要記得來找我,我請活佛給你賜福。我們那經常有學生來畫畫照相,活佛不常見的呢。”
伍文定問清楚方位地址:“那我一定要去,還從來沒有見過活佛。”扎西還把自己的名字用藏語寫在伍文定的本子上。
正說著,後面門開了,林凌睡眼惺忪的探出頭來:“我還以為你敢把我甩在這裡一個人走了;包包還在嘛……”
伍文定取下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