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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明天去量一下。
天氣還熱,寢室連風扇都沒有,只穿條短褲就躺在床上,找出課本翻翻,沒的說,看一遍基本就記得了,土益尼瑪當年可是強聞博記的強人,那就看吧,反正也不太想睡覺。第一次覺得英語書還是很有趣的。
到母親家的時候才上午九點過,正好陪母親上街買菜。
母親和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不在市中心,二十公里外的北碚區,算是風景區,風景很好,溫度都比主城區那邊低幾度。有兩所綜合性大學在這邊,所以暑假期間比較冷清,很適宜養老的地方。
母親再婚過,又離婚了,所以乾脆把外公外婆接到一起住,拿以前的內退工資,自己做點財務賬,過得倒是比較輕鬆。兒子過來,例行要去多買點什麼菜的,順便給街坊鄰居展示一下。
黃丹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小,不是因為保養有方,而是心態好。和兒子走一路逛街是心態最好的時候。
伍文定曾經以為母親是個脾氣火爆的人,不然從小的記憶中怎麼會總是喜歡和那個脾氣好好的父親打罵。現在隱約發現不是那麼回事。
當年離婚是母親提出的,因為看不起老是個民辦教師的父親,父親羞怒之下,離婚後乾脆辭職到天南地北下海,一直沒有發大財,卻比平均水平好出太多,要強的母親也要別苗頭,也帶著公職去深圳做生意,大敗,差點帶來牢獄之災。那些年卻苦了伍文定,無人養,每個月還要去父親的弟弟家拿二十元的生活費。迄今伍文定不知道父親那時給了錢給叔叔沒,因為每次叔叔叔母總要順口說說,錢都是他們墊付的,他們的錢也不是地裡長出來隨便就有的……所以從小小年紀,伍文定留下了病根,恥於張口向所有人要錢,包括父母以及甲方。
對外公外婆,伍文定也沒有什麼歸屬感,他從記事起就是在父母對吵中長大,自己兩邊吃飯兩邊住,那時條件不好,多半都是睡沙發或者支鋼絲床睡覺,所以也老是沒有個固定的床,直到開始住校。就再也不願意兩邊住了,就算現在父親那邊給他準備了個設施齊全的臥室。
吃過飯陪母親說話,給外婆錘錘背,和外公一人一支菸聊一下《參考訊息》上的政治大事。
磨蹭到吃了晚飯,婉拒母親每次例行的挽留,伍文定還是回了學校。
美術學院大多的寢室,都和正常的大學寢室不一樣。完全相同的房間面積,四張上下鋪,可以被這些創作欲迸發的學生,折騰出各種花樣,伍文定的寢室,進門就是一張橫擺的床,左側是另一張豎著的床緊靠,形成一個一平方的進門玄關,你只能從右側轉進去,進去又是兩張呈T字形擺放的床。這樣的好處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私人空間,壞處是發生火災估計逃生有點麻煩。學校也不管。檢查的老師還點評:“你們這客廳空間不行,別人402還折騰了個儲藏間,能幹吧?”
原定住六個人,實際上有四個在外租房子住的,另一個是家境實在有點差。
還是一個都沒有來,還有一個星期才開學呢,提前來的基本要麼有什麼創作要做,要麼有什麼業務要搞。美術學院的學生找勤工儉學的機會還是很多的。
伍文定躺下,拿出今天順便買的幾本書,開始掃描式的學習《文物鑑賞初論》、《經濟學原理概論》、《股票操作入門》。
………【第十四章 老馮和老陳】………
其實馮主任找他還是那些事情,最近有臺灣畫商要過來搞一個藝術沙龍鑑賞會,就在市中心最高檔的四星級酒店,伍文定需要做的就是所有場景,掛幅,背立板,酒店外橫幅等各種畫面,文字的電腦製作。
伍文定接過那個白色的信封,是預付的費用:“謝謝馮老師,具體的資料我回去仔細看看,有不清楚的再來問您。”
馮主任遞過一支菸,笑著說:“不著急,九月底才搞。”
伍文定接過煙,去客廳茶几上找到那個5厘米見方的銀質小煙碟,放在書桌上。
老馮四十歲不到,現代派國畫高手,很有寬厚長者的氣質,只是兩顆上門牙有點暴,略微影響了整體形象,說話斯條慢理,穿的是對襟綢衫,牛仔褲下卻又是白底黑布鞋。
伍文定對這位老師卻更有父親的感受,只因為兩年前某次悲慘失戀的伍文定被往來不久的老馮喊去談話。
本來就不是一個系的,自己還是個附中生,國畫系更是沒有管理權,自恃自己談戀愛也不太違反校規的伍文定去了。
老馮就是找出那個小煙碟,點燃煙單刀直入:“我都聽說你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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