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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只見到沈二少爺的背影,覺得不同,但也沒多想。
可是見到安容,還有安容的才學,他哪裡還能想不明白,那個牙尖齒利,和沈安北一起把祖父哄得團團轉,賣了還幫他們數銀子,笑的跟個大姑娘一樣的沈二少爺本來就是假的!
真的沈二少爺。才學也是驚人。
難怪冒充他了。
安容坐下來時,沈安玉死死的盯著她,“你怎麼知道那麼多!”
那麼刁鑽的題目,她聽都沒聽過,她竟然會。
安容掃了她一眼,“當然是看書才知道的,難道會夢到嗎?”
沈安玉氣噎。
臺上比試的彈琴。
安容興致不高,她掃了掃沈安閔的桌子,大哥沒來。
安平侯嫡次子,定南伯嫡子都沒有來。
安容覺得有些不尋常。就算大哥不來,他們也該來吧?
一刻鐘後,再次輪到顧清顏上場。
走神的安容,根本就不知道她上場了。還是沈安玉推攘了她一下,她才抬眸看比試臺。
安容眼睛一緊。
比試臺上的女子穿著一身天藍色廣袖流仙裙,裙襬上用金絲銀線繡著孔雀翎,隨著擺動,光芒璀璨。
如柔荑的手腕上戴著銀手釧,上面有銀鈴鐺。腳腕上也有,隨著走動,叮鈴作響。
舞姿輕盈、飄逸、柔美、自如。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
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
翩如蘭苕翠,宛如游龍舉。
越豔罷前溪,吳姬停自苕。
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
低迴蓮破浪,凌亂雪廩風。
墮珥時流盼,修裾欲朔空。
唯秋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眼前曼妙的舞姿漸漸和記憶中的舞蹈重合起來,一樣的舞袖回首娉娉笑,勾魂奪目。
公主。
朝傾公主。
北越的朝傾公主。
清顏是北越的朝傾公主!
安容覺得自己瘋了,怎麼可能,這一世的清顏怎麼可能是朝傾公主了?!
安容驚站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一下,嚇了沈安玉一跳,猛然拽了安容一下,咬牙道,“你激動做什麼,不就跳的稍微好一點嗎,誰不會啊!”
沈安玉嘴上說著,可是心裡卻在妒忌的冒酸水,一個四品小官之女,居然跳的這麼好,她請的起女先生嗎!
一曲《驚鴻舞》,豔驚四座,讓人忘了呼吸。
等顧清顏嫋娜福身時,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顧清顏見狀,嘴角劃過一絲得意的笑。
靖北侯夫人拍手叫好,眸底是毫不吝嗇的讚賞,“舞姿果然非同一般,叫人驚歎。”
莊王妃則笑道,“顧大姑娘還真是奇特,方才燒菜的樣子,和這會兒的舞姿,簡直判若兩人,這一回的梅花宴可是發人深省。”
難怪有那麼多看著嬌柔的大家閨秀,出嫁前容貌端莊,蕙質蘭心,出嫁後,心狠手辣,妒忌成狂。
為了嫁個好人家,奪人眼球,著實下了一番苦功夫,還真是難為她們了。
長公主但笑不語。
顧清顏下了比試臺,沒有回座位,而是朝另一邊走去,她需要把衣服換回來。
安容站了起來,追著走了。
某個剛跳上比試臺,正打算大放異彩,好叫大家知道,他雖然放蕩紈絝了那麼點點兒,但不是真的不學無術,他以前只是不屑要那些虛名罷了,誰想一扭頭,安容走了。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可是還有雄性為了博取雌性的青睞。使出渾身解數的,可是某世子想要的青睞走了,還比試個毛線!
一臉哀怨的掏出玉簫,心中憋屈的某世子硬生生的把一首《鳳求凰》吹的眾人直捂耳朵。苦不堪言。
靖北侯夫人臉已經成鐵青色了,來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要改過自新,不再胡鬧了,一臉興奮的跳上比試臺,就吹了這麼首要命的曲子。他還不如只看看熱鬧!
靖北侯夫人腦殼生疼,不忍耳朵受折磨,伸手捂住。
等她捂住了,那群早受不住的貴夫人也就不用留臉面了,做孃的都這樣,還指著外人讚賞麼?
再說顧清顏喜笑顏逐的離開,可是走到半道上,就發覺有人跟蹤她,驀然回首,便見到一臉審度的安容。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誰跟蹤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