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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道:“你不是很喜歡這芙蓉鳥麼?”
平君就淡淡道:“它也當得起這樣好的名字麼?只有在外面飛的才叫芙蓉鳥,關在籠子裡的,不過是一隻金絲雀罷了。”
虞昶軒提著籠子的手便頓了一頓,抬起眼眸來看看她平靜的表情,再看看籠子裡的金絲雀,想到自己這一舉倒頗有拿針刺人傷口的意味,頓時間便沒了什麼興致,就把籠子放下,耐著性子笑一笑道:“我今晚倒沒什麼事兒,帶你去看場電影怎麼樣?”
平君道:“我不喜歡。”
虞昶軒又望一望她,“那我帶你去吃個西餐?”平君就把頭低下,伸手慢慢地揪著團扇上的杏黃穗子,默默道:“我不愛吃那個。”
那房間裡就靜下來,只有風還從窗外吹進來,吹得擺在窗前的惠蘭葉子隨著風一陣亂晃,他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去,只凝視著她,半晌,方才分外平靜地道:“這個也不要,那個也不喜歡,我真是太縱你,竟慣出你這樣大的脾氣來了。”
她一直都低著頭,嘴唇抿著,杏黃色的穗子從她的手指間軟軟地滑下去,
他就定定地看著她,目光裡透出灼灼逼人的力量來,“從沒有人敢這樣對我!你這樣一再的磨我的性子,我都忍了,你還不知足麼?!”
平君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卻又要把頭轉過去,他真恨她這樣的躲避,伸手強行將她的臉板過來,呼吸略有些急促,“葉平君,你這個……”他那話說到一半,卻恨得說不下去,只咄咄地逼視著她那一雙清澈的眼睛,他的目光都熱燙的,似乎要往外濺出火星子來。
她微揚著臉,下頷竟被他捏出了清晰的指印來,他二話不說忽地站起,將放在案几上的鳥籠子舉起來就往地上一撥,勃然大怒道:“好,你脾氣大,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不管你了!”
鳥籠落在地毯上,骨碌碌地滾出去,金絲雀受了驚,在籠子裡支稜著翅膀撲騰著,瞪著紅色的眼睛一通亂叫。
她把頭一轉,“你不要發瘋!”
他望著她漠視的面孔,咬牙切齒,“你最好不要逼我發瘋!”
有敲門的聲音傳來,副官吳作校在外面道:“五少,太太打電話來說讓你到官邸那邊去。”
虞昶軒的目光仍停留在葉平君的身上,她只是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他只覺得心裡彷彿是沉了一塊生硬冰冷的鐵,硬硬地硌著自己,說到底都是因為她,他也是真瘋了,竟由得她這樣磨著自己。
他終於把心一橫,拿起自己的軍帽,轉身便走了出去。
細風吹雨,一面風情
時值深秋,卻也是金陵中央政府的多事之秋,軍閥混戰日益嚴重,政府行政主席楚文甫錯誤估計形勢,在前陣趁江北稍亂之際對蕭家軍出兵,確也討得了幾分便宜,奪得兩條鐵路幹線,誰知這一月來竟遭遇蕭家軍的猛烈反撲,眼看著蕭家軍竟一路過了奚水,楚文甫便就再也坐不住了,慌就請軍委主席虞仲權出山,這才擋住了蕭家軍,然這樣一來,楚文甫更是要對虞仲權言聽計從了。
在這樣的形勢下,國內最有影響力的政治報紙《名報》主編江學廷便痛斥中央政府憲法形同虛設,政府猶如傀儡,以軍馭黨這一畸形的政治模式,更是毫不畏懼寫出一首打油作來,矛頭直指虞楚兩家聯合執意內戰而不抗扶桑的行徑,正是一首:漁夫耕田不撒網,魚叉鋤地不刺鯊,誰家楚楚小女兒,願做他人菟絲花。天道不彰人心古,看你猖狂到幾時!
這一天上午,虞氏官邸內的例行會議結束以後,虞仲權便留下了顧以綱,張孝先兩位虞家軍內的首要人物商討軍務,虞昶軒留在辦公室內旁聽,就見他們在站略地圖前攻進退守計議了半天,顧以綱就“嘿”地一聲笑道:“到底還是鈞座厲害,這一步殺招竟是無人能料!”
張孝先也笑道:“看來鈞座今番是執意要取蕭家少帥的性命了!”
虞昶軒見這幾位叔叔都笑著在那裡打啞謎,又見父親微笑著轉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竟然開口道:“昶軒,你也不用急,這一年內,定讓你上戰場立個大功。”
虞昶軒往那戰略地圖上看了一眼,就見地圖上一處火力的集中點竟然是項坪口,他正在想父親到底要如何安排這一仗,在一旁喝茶的顧以綱已經笑道:“我明白了,好鋼就是要用在刀刃上,看來鈞座是要用這步棋成就五公子了。”
虞仲權只是淡淡地笑一笑,“我是確有此意,不過他年紀輕輕就做個統帥,定要你們兩位扶持他才行。”
虞昶軒終究是年少氣盛,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父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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