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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秉性早就是清楚明白,便又淡然道:“江學廷,我勸你一句話。”
江學廷生硬道:“你說。”
葉平君忍著頭痛,緩緩道:“我知道你和陶家二小姐婚期將近,陶家二小姐那樣的身份,對你的仕途肯定是有百益而無一害,陶家是金陵大族,眼下對於你的言行舉動肯定也是萬分注意,你千萬不要因為我這樣的一個女子,意氣用事,耽誤了你自己的前程。”
她這幾句話卻是恰恰點到了江學廷的要害,江學廷心中更是惱怒,嘴上還要冷冷回道:“我的前程用不著你管!”
葉平君便收回自己的目光,默然從江學廷面前走過,捧著牌位朝著大門外的白麗媛走去,那小院子裡四下裡寂靜極了,江學廷聽著她越來越遠的腳步聲,面色陰沉,呼吸越來越急促,將兩隻手攥得緊緊的,只覺得心好像是被什麼生生地剜去了一樣的難受。
站在門外的隨行副官薛治齊見江學廷臉色鐵青,眼看這就是要大發脾氣的模樣,便走上前來低聲勸道:“江先生,陶家人盯得如此之緊,這個女子……還是算了吧,前程為重啊。”
他這話才落,胸口就是一痛,是江學廷一把將他推到了一邊去,轉眼就見江學廷從槍套裡拔出了自己的手槍,抬手就對準了已經走到庭院裡的葉平君,他清澈的雙眸裡竟然迸射出一絲血絲來,咬牙切齒地喊道:“我知道你要去找他!”
他這樣突如其來的瘋狂舉動將整個院子裡的人都給嚇住了,被攔在外面的白麗媛更是嚇得渾身一顫,驚恐地喊了一聲:“平君!”
葉平君回過頭來,黑洞洞的槍口遙遙地對著她,她的目光落在了江學廷那張陡然暴怒的面孔上,他舉著手槍,手臂發抖,胸口激烈地一起一伏,穿過庭院的風將她孝衣的邊角吹起,老槐樹才抽芽的枝幹在他的頭頂上無聲地搖晃。
平君的眼眸裡是一片寧靜的神情,就那麼望著他,卻彷彿是望著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輕聲說:“如果我去找他,難道你還要一槍斃了我?”
“砰”的一聲槍響。
葉平君的影子映在院子裡的青石板地面上,他一槍打在了她的影子上,她依然面對著他,纖瘦的脊背挺得筆直。
江學廷徹底絕望,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他的聲音僵硬:“葉平君,從此以後,我們再無相干。”
葉平君回過頭,走出院門去。
白麗媛上前來抓住了她的手,她低一低頭,與白麗媛離開了這個地方,兩人一直走到了衚衕口的時候,就有一輛軍用汽車停在了那裡,白麗媛心跳得厲害,慌道:“這不是我們家的汽車,我們的汽車呢?”
她正在四處看著,忽覺得手臂一沉,等她驚愕地回過頭來時,捧著牌位的平君已經虛弱地順著她的手臂滑下去,面色蒼白地昏厥在地上了。
寒梅綵衣,雪裡春信
正值軍閥混戰,多事之秋,國內兩大割據勢力江南金陵中央政府與江北蕭氏軍閥更是對峙多年,因江北蕭大帥自關外打進關內,勇猛善戰,其長子蕭北辰更是用兵詭奇,金陵政府竟是從未討得半分便宜,唯有與江北蕭氏劃奚水而治,然開春這一戰,蕭軍團長江嵩仁竟是臨陣歸順虞軍,虞軍反敗為勝,置於死地而後生,竟將蕭軍少帥蕭北辰並一個旅的兵力困於項坪口,且全殲蕭家軍一二梯隊共計一萬餘人,江南金陵政府就此揚眉吐氣,虞家五少鳳子龍孫,翻天覆地,一戰成名,自此統兵治政,威震海內。
這一場北上之戰,激戰了半年多,虞家軍搶佔鐵路主幹,將奚北一帶打得是煙霧瀰漫,屍填溝壑,自然是震驚中外,備受矚目,便有美國特里先生的秘書沈晏清出面,奔南走北,力促和談。
這一日上午,虞軍中軍行轅指揮所內,半個牆面上都掛著標示著兵力標識的戰略地圖,窗邊擺放著一盆怡人的玉海棠,芬芳吐翠,機要室秘書長汪濟站在辦公桌對面,朗朗地念著沈晏清專門寫給虞昶軒的一封信。
虞軍長鈞鑒:
項坪口一戰,五少之名,威揚海內,然一將功成萬骨枯,眼見生靈塗炭,耗盡人民膏血,擲盡士卒生命,值此寇仇外患,扶桑虎視,大好河山,任夷人宰割之際,南北內戰,鬩牆煮豆,縱居功至偉,又有何益?
……
沈某有良言相告,如今虞軍雖佔盡上風,然對蕭軍,卻有‘三不可滅’!
一不可滅:蕭少用兵之狠,世人皆知,若決意與君同歸於盡,魚死網破,虞軍非但無半分便宜可得,且必實力大損,虞軍若是覆滅過半,金陵虞家,又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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