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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認真真地織補。
桌上的小金鐘連著敲了十一二下,虞昶軒看平君用剪刀剪斷了那一根線,拿起襯衫來抖了一抖,他立時鬆了一口氣笑道:“這總算是繡好了,請平姑娘安睡罷,你看你那眼睛,都熬紅了。”
平君回過頭來,笑嗔道:“傻子,這樣怎麼能算完呢?不過是把個口子織上而已,一點都不細緻好看。”虞昶軒見她又把繡線拿起來,便道:“你又要幹什麼?”平君微微一笑,眉目溫柔如畫,道:“我給你繡點什麼在上面。”
他道:“別繡了,夜這樣深,你明天還要上船。”平君道:“那就在船上睡罷。”她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就見夜色蒼茫,天邊掛著一輪明月,院子裡的三棵梨樹開滿了雪白的花朵,猶若白錦纏枝,分外的耀眼,那一片冷香更是欺霜壓雪。
她笑一笑,對他道:“我在這裡給你繡一朵梨花罷。”虞昶軒道:“這要繡到什麼時候去,你不睡了?”平君正在那裡做繃子,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你別管我,我沒什麼,你要是困了,就去睡。”
他笑道:“這樣晚,我倒是餓了。”
平君道:“那正好,我今天在外面買了些荸薺,這個東西當零食最好不過了,這會兒就讓侍從官煮點給你吃。”虞昶軒笑道:“你不用動,我來就行了。”他站起身來走到外間去,外面自然有值班的侍從官,見虞昶軒親自走出來,便都站起來,立正道:“總司令。”
虞昶軒沒去多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拿著洗好的荸薺,吃火鍋用的燃氣爐子,往桌上一放,把荸薺都放在鍋裡,竟就自己動手煮上了,把平君逗得忍不住笑,“總司令也會做這個嗎?”
虞昶軒笑著道:“我也就會這一樣,小時候經常跟我大哥、三哥鼓搗這些,不過那時全都是為了搗蛋好玩,吃倒在其次了。”他見平君坐在桌前,便走過來將平君抱到了床邊,讓她在床上坐著,另拿出軟被蓋住了她的腿,這才笑道:“好了,算我服了你,古人寫勇晴雯病補雀金裘,如今有賢平君徹夜繡梨花,你就繡罷。”
平君低著頭柔柔一笑,拿起針線來,就聽到他輕聲笑道:“情針思線,賭書潑茶,更有閨中之樂,甚於畫眉。”平君頓時被他說了一個滿臉通紅,笑著瞪了他一眼,“越說越不像樣子,好沒正經,枉你還是個總司令,平日裡那些威風到哪裡去了。”
她也不理他,就自己專心在那裡繡花,擺在桌上的金鐘已經指到了半夜一點多鐘,虞昶軒還坐在桌旁,抬眸看著她,就見紅粉色紗燈罩下透出幽幽的光線來,斜照著她,她靠在床頭,略低著頭繡花,露出一彎雪白的頸項,一些烏黑的小碎髮便柔柔地散在肌膚上,專注的側臉更是美得粉雕玉琢一般,在燈光的照耀下倒好像泛出了暖暖的光暈。
他無聲地凝看著她,心裡更是不由自主一陣暖漾漾的。
這到了深夜,桌上的小金鐘走針還在一圈圈走著,她漸漸地疲了,眼皮子又開始發沉,眼睛也有些不太好用,他道:“別繡了,留一半等我回金陵你再給我繡上。”她揉揉眼睛,朝他輕輕笑道:“沒事的,這就快要到頭了。”
虞昶軒便取出一個煮好的荸薺,剝了皮去,走到床邊坐下,往她的嘴邊一送,平君輕輕地咬了一口,果然是滿口甜香,她又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口,虞昶軒微微一笑,清俊的眉宇間透出一派英挺來,“饞嘴,等你回到了金陵,我母親定會準備一堆補品給你吃。”
她略略低頭,輕聲道:“我就偏愛吃這個。”虞昶軒湊到她的耳邊,低聲笑道:“我知道了,這是我親手弄的東西,哪有不好吃的。”她把頭一轉,半邊面頰透出淡淡的紅暈來,半晌卻似乎想到了什麼,那嘴唇輕輕地抿起來,虞昶軒道:“你怎麼了?”
平君道:“我想起要一個人回金陵,總有些害怕。”
虞昶軒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母親最聽我父親的,她可是直接稱呼你為兒媳了,那表示我父親也是同意的,我二姐你也是認識的,有她在更好,還能和你說說話,你就在金陵官邸裡好好安胎,等我回去,自然會給你一個堂堂正正的名分。”
平君低著頭繡最後一朵梨花瓣,靜靜地聽著他說,卻不料一個不小心,那針就刺到了指腹裡去,她“哎呦”一聲,左手食指就沁出一滴血來,落在了白襯衫上刺繡梨花的一側,虞昶軒把眉頭一皺,“怎麼這樣不小心?”他來看她的手指,她卻望著襯衫上的血跡,不住地嘆息道:“本來是好好的,偏就這麼汙了。”
虞昶軒道:“給我看看你這手指。”他將她沁血的手指握住了,拿到自己的眼前來,又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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