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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住了北蒙大軍進攻的腳步。數月之後,項南天與麾下一眾將軍相繼戰死,兵盡陣毀,城池告破,北蒙元帥盛怒之下,責令屠城,餘下的近十萬平民盡遭殺戮,雞犬未留。敵人隨後揮軍桐城。但這幾個月的堅守卻給大楚贏得了寶貴的時間,於是在翎丘設下了重兵,銅牆鐵壁般阻住了北蒙軍隊,令桐城免於一難。
這一場大戰歷經數年,這裡也在後來被大楚奪回,雙方進入僵持,最終以北蒙撤軍宣告結束。十年前雙方更是正式簽訂了盟約,之後皇族為了感念東臨二十萬軍民,便重建此城,賜名楚烈,立碑為紀,其上記錄了大量有名有姓的殉難強者,而眾多的無名氏和普通百姓,也只能一筆代過。
………【第六十八章 群英聚會】………
“只見項南天,躍出城頭,一人獨戰四名皇者,當真英雄了得,雙方在空中鏖戰,流光激盪,靈氣狂亂,殺氣縱橫,天昏地暗……城主麾下幾位王級將軍,亦是勇猛異常,只殺得雙眼赤紅,渾身浴血,不斷有袍澤倒下,激起了無數兇xìng,更有鐵將軍,大吼連連,隻身跳下城去,衝入敵陣,殺入殺出,銳不可當,如魔王再生……”
客棧中迴盪著講者的高亢之聲,口才絕佳,卻不知何時響起了嫋嫋的胡琴之音,隨著故事跌宕而高低起伏,緊張之處,琴音急促,眾人屏息凝神;痛快之處,琴音悠揚,眾人暢快喝好;悲壯之處,琴音蕭瑟,眾人垂淚低泣。''
“好一群大楚忠烈,好一曲千古悲歌。”隨著故事的結束語一出,琴音陡止,眾人久久無語,半晌後,謾罵聲,叫好聲紛紛攘攘。
“幹他祖宗的北蒙人,咒他孃的不得好死。要我說朝廷就該派大軍殺過去,殺它個血流成河,寸草不生。”石頭聽得熱血沸騰,哪顧許多,粗話連篇,卻引來同桌兩位首領橫眉怒視,王孝然身旁那位被稱為豹老的老者,驀然激起一股威勢將桌上的杯盤盡皆炸碎,令眾人一愣,卻聽王孝然哈哈一笑,“果然英烈,方顯我輩男兒本sè,為國為民,何可惜身,憾不能早生二十年,結識這等英雄人物。”
眾人紛紛應和,以為這一桌盡被故事感染,不能自已。唯有陸羽生隱隱看出端倪,這群人果然是北蒙貴族,只是那王孝然的氣度實在不凡,年紀輕輕,處事沉穩,看他雖是遮掩,卻說得坦蕩,胸襟寬廣,隱隱有一股王者風範。
“落rì愁城蒼零塞,月sè寒光幾重骸。沖霄殺陣三千里,五萬殘軀血不衰。若召忠魂十萬甲,談笑破虜報軍臺。嗚呼哉,壯烈!”
頓挫抑揚的吟誦,將一曲豪邁的詩賦傳入眾人耳中,一名年且三十的書生搖著摺扇,後背一副古琴,大搖大擺地走入客棧,環視一週,一眼看到了陸羽生。“故人相逢,不亦悅乎。”書生開懷一笑,施施然走了過去。
陸羽生意外中也夾著喜悅,三步並作兩步,迎上前去道:“哈哈,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兄臺,陸某可是一直記掛著你的指點之恩,不知這一次可否請教兄臺名姓。”
書生合扇抱拳道:“慚愧慚愧,在下林東向是也。”
“這位林兄剛才的詩句,大氣磅礴,殺氣四溢,可是為楚烈一戰而作。”王孝然也走到兩人身前,彬彬有禮地問道。
“這位大哥,俺爹叫俺問問,你剛才唸的,是不是當年項城主所作。”聲如旱雷轟鳴,只見一位黑黝黝的少年,形如鐵塔,濃眉大眼,鼻直口闊,從樓梯上走下,震得樓板咚咚作響,鐵錘似的大拳一合,“俺叫鐵仇,俺爹是客棧的東家。”
看到來者,陸羽生心中讚歎,好一個猛壯少年,石頭與他一比簡直纖巧如婦。一身高階師級的靈力,不假掩飾,只是看樣子,身體的力量似乎更加強大。
書生林東向眉頭一挑,定神打量一番,“然也,乃項南天殞難前所吟,如此豪邁之作,當傳於世間,不使明珠蒙塵。敢問少東家,適才客棧有胡琴一曲,未知拉奏何人?”
“那是俺爹,不是俺吹的,整個楚烈城都知道他拉得一手好琴,霍霍。”鐵仇一臉憨態,咧開大嘴,哪有大客棧少東家的做派,儼然一副鄉下傻小子的樣子。
王孝然重開了一間包間雅座,將眾人一併請了過去,幾名壯漢守在雅閣之外。這新加入的鐵仇和書生,毫不忸怩,更是酒量驚人,一上來便連乾數杯靈酒,面不改sè。眾人紛紛暢飲,只是兩位老者卻沒有了先前的淡定悠閒,盯著書生暗自jǐng惕起來。
席間,眾人喝得盡興,石頭更是和鐵仇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聽著少東家興沖沖地講著當年那一戰的慘烈。只聽石頭忽然大著舌頭問道:“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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