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勁風孤草(第2/3 頁)
而牛壯,卻依然整日樂得像個傻子似的,偶爾在翠花身上瞎忙活一陣,便像死豬般睡去。
那個“紅”,像是怕從此後,再也見不到天日似的,硬是推遲了十天,才不情不願的留了點痕跡,又不肯痛痛快快的出來見人,直到幾天後,變成黑紫的血塊,才勉強掉在了茅坑裡。
確認了時日,王九菊打算七日後,讓牛德旺進翠花的屋,因為經驗告訴她,那時候播種,就像是正趕上春雨滋潤一般,能夠催種發芽,茁壯成長。
頭天下午,王九菊便招呼兒子把今年新碾的小米、蕎麥、幹蘑菇、野菜什麼的,城裡人稀罕的東西裝了半車,打發牛壯二天進趟城,去看望一房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
又裝了兩袋糧食,說賣了給翠花扯塊花布,再買個頭巾梳子啥的,念道翠花這一年多,也沒添置件新衣裳。
牛壯自然是樂得屁顛屁顛,投親的事,牛壯倒是不上心,知道這是拿熱臉去蹭人家的冷屁股,城裡人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哪能稀罕你這點東西,也就是看著人家的冷臉,湊合吃頓飯住一晚。
本來,牛壯打算,清早天不亮就動身,萬一見人家臉色不好,買了東西扭頭就走,趕天黑前,也能到家。
可王九菊偏偏攔擋,非要讓兒子吃過早飯再出門,並且,磨磨唧唧的,一會想起這,一會又安頓那,三磨兩轉,太陽都快到了頭頂。
吃過午飯,王九菊便嚷著不教翠花忙著收拾,硬是推推搡搡的讓她回屋歇息,翠花心裡也清楚,無非是養足了精神,好讓那不要臉的老東西,多搗騰自己幾次麼,也就沒多說啥。
但不知咋的,才進屋,翠花便莫名的想起了爹孃,若是爹孃在,自己絕不會幹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大不了休了我,回家陪爹孃!
於是,一股酸澀的淚水,瞬間潮水般湧出,接著,低沉而又隱忍般的哭泣聲,便與蛐蛐的鳴叫,和諧在了一起。
太陽還一竿子高,王九菊便張羅好了幾樣飯菜,豐盛的樣子,倒像是在過節似的,連蔥炒雞蛋,都用的是大盤。
雖然有酒有菜,表面喜慶,但除王九菊過分熱情的夾菜勸酒,翠花和牛德旺都各懷心思,悶頭吃喝。
牛德旺顯得要比平時乾淨精神了許多,也難怪,這些日子,王九菊把他像種豬一樣的補養侍候,而且,午覺睡醒,又兌了盆熱水,把他從頭到腳給擦洗了一遍,換了進城才穿的那身衣裳,弄得像個新郎官一樣。
而牛德旺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但修整了雜草般的鬍鬚,就連那口大黃牙,也用指頭摳著涮洗了幾次。
王九菊忙活這些,目的只是為了下種生娃,但牛德旺卻盤算著要和翠花長期纏伴,他深信,只要讓翠花嚐到了甜頭,日後,就不怕她不主動撅溝子。
就算婆姨盯得緊,這號子事情,只要翠花願意,餵牛上茅房的空,就能辦了。
吃飽喝好,王九菊還是不讓翠花動手收拾碗筷,而是陪她進屋,溫言輕撫的哄了一番,又叮囑了一堆夜裡該留心的幾個要緊關口,這才扭著身子出了門。
見牛德旺在院裡轉悠,手裡卻少了那杆白天不離手的菸袋鍋,王九菊心裡就明白,這死鬼是急猴猴的等不及了。
於是,抬頭瞅了眼紅紅掛在樹梢上的太陽,軟軟白了牛德旺一眼,沉聲道:“看你急得像頭叫驢!”
見牛德旺只是訕訕一笑,也沒說啥,王九菊又聲音和緩道:“去吧,翠花那頭都安頓好了。”
牛德旺聽說,頓時,便像聽到槽響的豬似的,扭頭就要走,卻被王九菊一把拽住,冷冷白了他一眼,低聲道:“悠著點,別不要命!”
翠花的屋門是虛掩著,牛德旺興奮而又忐忑的推門而入,見翠花垂頭失神的坐在炕沿,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似的,一動也不動。
牛德旺笑出滿臉的溝坎,呲著一口黃牙,貼到翠花的臉上,豬拱槽似的輕薄了一番,便迫不及待的把她軟軟推倒在炕上。
雖說,王九菊是心甘情願的讓自己男人去爬人家肚子,但真到了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反倒慌亂得不行,明知只是為了懷個娃,但還是隱隱有些後怕,一旦銑頭按在了銑把上,就再難分開。
雖然,現在是自己當家,男人還算老實聽話,但若是一老一小聯起手來,那往後的日子,就很難說,兒子又是個沒腦子的悶葫蘆,這家還不真得翠花說了算。
王九菊正在院裡惶惶不安的瞎轉悠,只見馮家老二,慌慌張張竄進院,呵嘍氣喘的嚷道:“我壯子哥哩?吐蕃狗來了!”話音未落,人就不見了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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